那是用糖浆做成的。
临近期末考试,让身为优等生的安芷请假回家为自己做饼干,真是不可饶恕的罪孽呢。
安芷昨晚没来参加生日会也算万幸,不然泡沫爆弹爆炸以后,身子弱的安芷恐怕要吓晕过去。
眼神湿润地注视着学长吃掉一块饼干,并且露出满足的表情,安芷内心中升起内疚和幸福混杂的情绪。
昨晚在制作饼干时,安芷不小心割破手指,有几滴鲜血滴进了糖浆里。
安芷本来是打算换掉糖浆的,但是她从一本书上看到,如果女孩子把自己的血混在食物中给男人吃掉,对方就会成为自己的恋人。
那种没来由的迷信,安芷原本是不相信的。然而人在面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失去的东西时,谁也不能保持理性。
毕竟战场上有一句话是:在散兵坑里没有无神论者。
于是安芷不但没有换掉糖浆,反而咬着牙从伤口里又挤出了几滴血,混在了给心爱学长的饼干里。
现在盯着陆瑟吃掉含有自己鲜血的饼干,安芷心中有一种类似“巫术达成”的欣快感,同时又觉得自己对学长犯下了罪孽。
“我、我先走了,需要去复习功课,祝学长生日快乐,也祝学长能在考试中取得好成绩……”
仿佛犯罪者害怕被发现蛛丝马迹,安芷没有延长难得的跟学长的交流时间,期期艾艾地告别离开了。
陆瑟并没有发现饼干有哪里味道不对,几滴血对一大碗糖浆,其实是杯水车薪,没什么影响的。
拿着饼干回到201寝室,正好遇上包兴要出去,而显然是包兴开门放进来的理香正在鞋柜前面弯腰研究什么。
左手拿着陆瑟的一只鞋,右手——拿着一只香蕉皮?
“理香你干嘛呢?”
陆瑟随手把那袋饼干放到了饮水机旁边。
理香目光敏锐地向饼干瞧了瞧,心里判断那多半是安芷送给陆瑟君的手作品。
饼干的话我也会做,只是没有方便使用的烤箱罢了……
不受控制的竞争心从女孩胸中萌发出来。
“陆瑟君你是见到安芷了吗?我是在清理你的皮鞋,虽然昨天你让洗衣店的人来过,你的皮鞋还是有清理死角,没能全部把昨晚的泡沫胶体弄干净。”
“嗯,这袋饼干是安芷送给我的,你也可以吃。为什么擦鞋不用鞋刷,而是用香蕉皮?”
换成爱丽丝的话,现在肯定已经伸手去拿饼干了。理香一来手里有活,二来觉得去吃那袋饼干就是在某个领域“认输”了。
“脏东西已经擦掉了,这是上光步骤。”
理香一边使用香蕉皮擦鞋一边如数家珍。
“这是师姐教给我的香蕉皮妙用——像是手提包、皮鞋这样的皮制品,都可以用香蕉皮的内侧上光,只需要用香蕉皮蹭一蹭,然后拿布擦掉,最后就能光亮如新呢!”
难道这不是主妇技巧吗……
陆瑟好不容易忍住吐槽,他看到理香为自己擦鞋时认真负责,风纪委员的袖章仍然戴在单马尾女孩的左臂,左手无名指上还有那只订婚钻戒。
这两样组合起来,形成了一幅“风纪委员人妻给丈夫擦鞋”的违和图景,陆瑟感到自己的罪孽感更加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