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汤,或许是喝的急了,他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李承宇迅速站起身,生怕自己若是咳出血来会吓到沈云霏,赶紧转身走出营帐,迅速的将骆老给的药丸吞了下去。
沈云霏看着李承宇抛出去的背影,隐约间似乎也是觉察出什么,看似没事的他,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他每次咳嗽总是躲着自己,不过是汤呛到了,他为何如此紧张?
等李承宇回来,沈云霏装作无事的样子和他继续吃着晚饭,晚饭后,李承宇借故去商量军情又出去了。
李承宇刚刚离开,骆老和亦枫便来到沈云霏的营帐来找她,见他们一脸严肃,沈云霏隐约感到不安。
“骆老,您才回来,怎么不早点休息,找我有事?”
骆老朝着亦枫使了眼色,示意让他出去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亦枫即可走出帐外,像个门神一样的把守,还把门口的两个将士给支开了。
见骆老如此谨慎,沈云霏更是心生好奇:“骆老,何事如此神秘兮兮的。”
骆老在暖炉旁,缓缓说道:“把手给我。”
沈云霏有些错愕,却还是把右手伸了出去,结果骆老竟然是在为自己把脉。
“骆老,我没生病啊。”
“我是看看你身体情况,接下来的事情我怕你承受不住,但你要镇定的听我把话说完。”
沈云霏一愣,她突然强烈的感觉到,这一切一定和李承宇有关。
“云霏,早在京华的时候你该知道承宇突然对你避而不见是有蹊跷的。”
沈云霏心里一怔,果然是和承宇有关,“没错,难道他……”
“你可还记得,当初流苏抓走过启儿和俊儿这两个孩子的事情,那时候你还在昏迷。”
“记得,这事后来还是听师父您说的,怎么了?难道那时候……出事了?”
骆老点点头,“的确是出事了,承宇被流苏下了蛊毒,起初我们都未发现,这蛊虫在承宇的身体里呆了半年之久才爆发,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了。”
沈云霏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她的心更是仿佛被石头砸了一下,“病入膏肓是什么意思,难道无药可解吗?”
骆老叹息道:“那是噬心蛊,除非人死,否则是解不掉的。”
沈云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同时她知道骆老说的是真的,她不是在做梦。
“骆老,他还能活多久。”
骆老缕着胡子,看着沈云霏,突然露出一个笑容:“他能活多久,就要看你了。”
沈云霏突然感到一丝错愕,“骆老,您什么意思!”
骆老依旧保持着神秘微笑,这笑容让沈云霏有些彷徨不知所措。
李承宇到达营帐里看着白天景王刚刚交上来这附近的图纸,为了针对安塞国,他们必须将附近的情况摸清,然而一阵剧烈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豆大的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李承宇不断的猛烈咳嗽,最终一滩血红染红了手帕。
李承景刚好过来,刚刚走进来就看到了正在痛苦的李承宇,立即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承宇,你怎么了,你这是……”
李承宇这次没来得及将手帕毁掉,见事情瞒不住了,立刻抓着李承景的手,虚弱的说道:“不要喊,我没事。”
“没事,都吐血了还没事吗?”
李承宇努力的让自己坐好,李承景扶着他,用棉被将他围住,“到底怎么回事?我看还是让你师父看看吧。”
李承宇摆了摆手:“没用的,师父说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没办法了。”
李承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心里显然有了一种不好的答案。
“什么叫最后阶段,你到底怎么了?”
“我中了毒,蛊毒。”
李承景顿时闹中一片空白,蛊毒,这种毒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怎么会!谁干的!”
见李承景激动的样子,李承宇捂着胸口冷笑:“还能有谁。”
“流苏?”
李承宇点了点头,“当初为了救孩子,我被虫子叮咬,却没想到这都是流苏的计谋。”
李承景愤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之上,“怎么会这样!这个该死的流苏,我真想把他千刀万剐了。”
“你放心,即便是最后一刻,拼个同归于尽我也要除掉他。”
“可我不希望你死,你不能有事,你和他是不同的,不能用你去还他的命,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承宇无奈的摇着头,一脸苦笑,他也希望能有办法,可如今似乎真的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