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推了推,男人才睁开惺忪的睡眸。
掩在眼帘下的黑眸中并无多少睡意,他先是对上她的眸子,再对上她此刻清凉的打扮,眸中的神色隐约幽暗了一些。
她的那条连衣裙吸水性太好了,下摆全都湿透了,根本没法穿,只能被她顺手洗了,然后在他的衣橱里找了一件看起来从未穿过的新的蓝色条纹的衬衫套在身上。
看起来好像有些大。
可是再大,下摆也只堪堪地遮住腿根。
白皙修长的大腿明晃晃地露在外面,她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一时间,面红耳赤。
“卓先生,我穿了你的衣服。”
他含笑点了点头,“挺适合你。”
她不知道他是是不是在调笑,又或者有别的含义在,两鬓间的绯红好像在升温,“待会儿衣服烘干,我就换下来。”
卓钧笙好笑地摆了摆手,“不用,这件衬衫还是新的,码子我嫌小,所以一次都没穿过。”
他挑了挑眉。
瞬间发觉了一种衬衫的新用途,原来还可以这么穿。
他按了按烦躁的眉心,身下的那股冲动好像是从未有过的汹涌……这种感觉,让他重新回忆起了一年半以前的那个晚上。
鼻间沁人的馨香一再地波动他的心弦。
“嘉琪,以后别叫我卓先生了,太生分。”
嘉琪眨着大大的杏眸,看的他实在‘坐立难安’。
“卓总?”
卓钧笙失笑出声,“叫我钧笙。”
嘉琪抿着唇,她觉得这样是不是太亲近了。
“我们已经领过证了,在人前亲密一点,这样不容易被拆穿。”他平静地解释。
嘉琪了然。
“你过来些。”
嘉琪有些犹豫,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才两三米,卓钧笙猿臂稍稍向前一勾,就把人拽到了身侧。
“你!”
她见他盯着她的大腿看,挣扎着就要起身。
卓钧笙看到那里通红的一片,又愧疚又自责,他按着她,自行起身,“别动,我去拿药膏。”
他的房间里有一个小小的医药箱,里面什么都有,烫伤药自然不在话下。
他沾着药膏,清清凉凉的,嘉琪呲了呲牙,想要缩回腿,可是男人一脸的认真,好像根本没有那种龌龊的念头。
“还疼吗?”
嘉琪摇摇头,“不疼的。”
“今晚抱歉,我不知道她们会这么放肆。”他一边说,一边替她按揉着被烫伤的部位。
“钧笙,他们是不是都不喜欢你?”
这一声‘钧笙’,叫的他骨头都酥了,他收回手,怕再按下去,理智会被欲wang吞噬。
只是再掩饰,嗓音中也夹杂着几分沙哑。
“很可笑是不是?”
嘉琪抿着唇,“既然这样,你何必委屈自己回来?”
卓钧笙似笑非笑,“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回来,很多时候难受的不是我,而是他们!从前是他们压着我,而现在是被我压着,真要不自在,也是他们。”
可即便是这样说,嘉琪也觉得卓钧笙很可怜……明明有一个家,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关心他,从家里到家外,都得演戏。
“嘉琪,我爸说了,让我们今晚就住家里,明天再走。”
“啊?”
“我答应下来了。”
嘉琪搓着衣角,她看着房间里那张唯一的白色大床,又看了看他,莫名的紧张到了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