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一阵润润的。
她在劝他别怕,同时,也在劝自己,死,其实并不可怕!
……
从那个房间出来,薛景禹拢了拢身上的厚外套,看着不远处坐在那边等他的人,他咬着牙走了过去,看着坐在沙发那边抽烟的男人,张了张口,“你不冷吗?”
防空洞里的温度不高,偌大的空间里摆放着好几个大型集装箱,他刚才就是从其中一个集装箱里出来的,集装箱供人休息用,而最中央还摆放着一个比集装箱要大好几倍的玻璃制实验室。
里面配备了排气装置,所以看似压抑的防空洞里实则空气流畅。
薛景禹看着地面铺就的地毯,知道他哥其实对这些十分讲究,这地毯,沙发,还有茶几,都是他喜欢的定制物。
薛景禹又看了一眼另外一个集装箱,他猜,大哥恐怕连自己最喜欢的床都搬了过来了吧。
此刻的薛景天坐在沙发上姿态优雅地抽着烟,恍如平日里坐在了自己的专属办公室,在他没有预约毫无意料地进门时对着他笑笑问一句,来一支?
“来一支?”
薛景天的声音如约响起,他把夹着香烟的手举到半空晃晃,好像小时候拿着一颗棒棒糖逗不懂事的薛景禹。
嗯,要吃吗要吃吗?
薛景禹的视线落在了大哥那张有着浅淡笑容的脸上,他走过去,因为伤口疼,他没走一步都十分吃力,不过几米远他却走了好久,脸色也白了几分。
“我不抽烟!”
薛景禹说。
薛景天看着他,挑挑眉,“小骗子,你怎么就不抽烟了?”
薛景禹嘴角扯了个笑容,又朝前走了两步,站定在了薛景天的面前,大脑里思绪有些乱,然而所有的混乱在他提出要看一眼陆璃时,在他看到陆璃两只手手腕上针眼密布青紫一片时,他除了震惊便是愤怒,他气自己,也气薛景天。
只是从门口到他面前的这一段距离,每一步艰难地靠近,心里的愤怒就越是浓郁,他想靠近了就给他一拳,但站在他面前时,捏紧的拳头却怎么也挥不起来。
他要他亲口跟他说清楚,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疑问在等着他来解释。
所以,他要忍着,等他解释完了再来评判他到底是对是错!
薛景天是坐着的,抽烟时目光落在了薛景禹垂放着的手上,见那拳头捏得紧,紧得手背青筋直冒,紧得发颤,他目光朝上移动,落定在薛景禹的脸上,把烟头一掐。
“既然来了,就先给母亲上柱香吧!”
薛景禹表情一怔,胸腔剧烈起伏起来,尤其是在看着薛景天的目光看向门口,门边的保镖接受到了他的目光,很快转身出门,并很快折回来,大步走进来时步伐略显稳重,捧着手里的东西走到了薛景天的面前。
薛景禹看着对方去了又回,回来时手里还抱着什么,心里一个念头闪过,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薛景天。
而薛景天起身,从对方手里接过那只盒子往茶几上面轻轻一放。
薛景禹的眼瞳都撑大到了极限,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骨灰盒,一张脸变得惨白。
他,他把母亲,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