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夕拾看着朝他们走来的男人,幸灾乐祸地说,“哟,好像挂彩了哟。”
安言瞪了郑夕拾一眼,萧景走过来安言跟着就起来,看着他的脸色,不止脸色难看,脸颊上还青了好大一块,西装上沾着粒粒的白雪。
“怎么受伤了?”安言问。
郁衶堔冷笑,“还能怎么受伤?肯定是被人捶了,难不成还能够自己摔倒?”
路轻浅补刀,“摔也不能摔那么奇怪啊,脸上那个位置,你是头朝下么?”
这时,叶疏已经在萧景前脚离开这里是跟着就离开了,家里那位出了点儿事情,他必须要赶回去。
傅朝阳是不敢说话的。
萧景牵着安言的手,嗓音沉沉,“剩下的让茯苓跟乔洛处理,我们先不在这里呆了。”
安言刚想回答说好,但被郁衶堔抢了话。
他说,“你那脸挂了彩的确不适合在再外面见人,但你这婚礼倒是弄得抢足了风头,明天的头条估计都是你们吧。”
紧接着他将手放在路轻浅的肩上,“还是没什么意思,走媳妇儿,我们回家做愛去。”
“啪——”郁衶堔的手指被打掉,“滚远点儿。”
“媳妇——”
路轻浅瞪着他,“你再作?”
郁总不说什么了,立马闭嘴。
萧景带着安言离开,这梦幻的场地徒留给其他人尽情享受。
可是这晚注定不怎么平静。
当几乎所有的客人都走了时,萧山别墅彻底陷入一片沉静是在凌晨一点。
雪越下越大,大有掩盖一切的架势。
安言站在窗前,有些恍然,仿佛今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那些感觉骗不了自己,萧景当着众人亲吻她唇时,他唇上的温度跟他手上的温度,还有现场众人的祝福。
男人不动声色地出现在她身后,伸手轻轻圈着她的腰,下巴靠在她的肩头,轻轻的开口,“累么?”
安言顺势靠进他怀中,抿着唇,目光很是复杂地看着下着大雪的落地窗外,“这么大的雪,白乔这个离开萧山别墅,会不会出事?”
萧景舔着她的耳垂,轻声说,“不会,虽然雪大,但是因为今天一直有人清理,所以路上不会积的太厚。”
她转身抱着萧景,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处,“今天本来我应该很开心的,可是见到白乔之后我开心不起来了,我无法想象当初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过得如此不好。”
白乔是十五分钟之前离开的萧山别墅的。
此前,萧景一直让她待在主楼。
白乔心境倒是变了不少,见到安言时她给了她一个拥抱,很替她开心,“安言,我还是赶上你的婚礼了,新婚快乐,你今天真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此时的白乔,瘦的令安言心疼,尽管白乔穿着厚厚的毛衣,可是掌心下,依旧是她异常突出的蝴蝶骨。
两年了,她们整整两年没有见过面了。
安言盯着她的脸,上天终是有点点眷顾她的,尽管经历了这么多,但好像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她依旧是美丽的,甚至眉眼间多了一抹沉寂与冷静,那种风华,是真的只有经历过大起大落才能够拥有。
一时之间,安言有许多话想对她说,可某些话到了嘴边,却变得支支吾吾的,次不成句。
最终安言只得揉了揉脸颊,冲她眨眼睛,“把我都弄紧张了,不过不急,你多在萧山别墅住几天。”
白乔将手指从安言手中抽出来,很抱歉地看着安言,“安言对不起,再有半个小时我就离开这里,我还能在这里看到你真好。”
萧景将她送到这里来之后,因为婚礼现场她不能去,这里暂时是很安全的,白乔很清楚。
连日以来的奔波跟疲惫暂时得到了放松,舒适温暖的环境竟让她窝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醒来,刚好是安言推门而入的时候。
安言听到她说今天晚上连夜就要走,很是惊讶,看着她,“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你别怕,没人知道你在这里。”
白乔闭了闭眼,看着她,“你别骗我,今晚傅西岑还找过来了,你们的婚礼啊,太盛大了,网上都传遍了。”
她继续说,“走到这一天不容易,安言,以后你好好过日子,以后我不跟你联系了,要是能够离开温城或者是出国,我就离开,不跟你们任何人讲。”
但是离开谈何容易?
要不然,她已经出狱好几个月了,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要不是萧景护着她,她现在估计已经被傅西岑或者是秦淮的人给翻出来了。
但现在啊,傅西岑已经开始怀疑了。
安言有些沮丧,“傅西岑为什么要找你?你们之间……”
“这些说不清楚,我要过清净的日子就必须远离傅西岑。”
“那秦淮又是为什么找你?”
安言回来到如今,还没有见过秦淮跟沈清欢合体在一起的画面,倒是偶尔在萧景看的财经报纸上看到过秦淮,大抵是关于他将秦家的产业越做越大的报道。
白乔垂眸,眼睫轻眨,不是很在意地说,“可能是……当年我给了他那两枪让他差点死了他觉得而不甘心吧,毕竟两清,哪能那么容易两清,总之,我躲着他们就是了。”
只是现在,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在娱乐圈,在温城,人们的记忆似乎在随着时间的前进也在跟着前进,很少有人能够认的出来她就是当年人们茶余饭后口中那个恬不知耻靠男人上位的情妇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安言看着白乔的目光有些复杂,想了想,有些话还是没说。
今天晚上其实秦淮来了,只是被萧景的人给挡在了别墅外面,他没能够进来。
白乔在夜里一点多离开,而此时,安言卸掉脸上的妆容,收拾好自己站在窗前已经是夜里两点一刻。
萧景像抱小孩子那样将她抱到床上,整个人跟着就压了上去。
安言伸手抵住他,看着跟平常没什么区别的卧室,笑,“萧先生,平安夜快乐。”
他眉头一皱,脸凑上去,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不是平安夜快乐,是新婚快乐。”
于是她顺势就改口,“新婚快乐。”
想了想,她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状似回忆般地说,“差点我都要以为我们的婚礼要出岔子了,傅西岑来者不善,我甚至都害怕他将他在军队里那套给带到这里来。”
男人低笑,“他不敢。”
安言挑挑眉,不置可否,只是说,“我看他那个样子,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是天不怕地不怕,但也的确不敢。”
至于这个原因么?
傅西岑把握不住白乔究竟在哪儿,要是白乔在这里,他需要顾忌到他们,要是不在,那更要顾忌了,不在他傅西岑就是冤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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