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既来之则安之,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只有这两只小崽,值得留恋。
或许……
或许这个世界,就是在弥补她对两个孩子的亏欠吧。
春节如期而至。
云画带着两个小家伙过年,心情还是很好的。
除夕夜,云画带着嘟嘟和兜兜一起包饺子,没有做其他菜,但是炸了一些东西,炸花生米、炸薯条、炸麻叶,这些不怕凉。
吃了饺子,一家三口围在炕上吃这些炸出来的小零食。
没有烟花爆竹,没有电视春晚,屋外雪落纷纷,屋内其乐融融。
虽然就娘仨自己过年,出于对某个人的想念,云画还是觉得有点儿孤单,原以为这个年就这样过了,却没想到,还有麻烦送上门来。
大年初一,晚上。
娘仨照例吃了饺子,躺在床上聊天,云画不跟小孩子们聊政治的问题,但她会聊整个世界,聊大局。
兜兜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嘟嘟特别感兴趣。
“好啦,太晚了,今天就到这里,睡觉喽。”
云画左拥右抱,两个小家伙依偎着她,就像是两个小火炉一样,让她觉得十分暖和。
她的体质还是怕冷怕寒,但是两个小家伙,热力十足,再加上炕本来就烧热了的缘故,两个小家伙晚上睡觉还总是踢被子。
娘仨就这么睡了过去。
然而深夜,黑暗中的云画忽然睁开眼睛。
有人进院子了!
她瞬间紧绷起来,悄悄起床,随手拿起准备在床边的麻绳和砍刀。
麻绳和砍刀是她早就准备好的,毕竟娘仨住在院里村庄的地方,安静是够安静的,但也真不安全。任何时代,都有小偷小摸的人存在,她不得不防。
果然,来人进了院子之后,又偷偷摸摸溜到堂屋门口,想要从外面挑开门栓进门。
云画就躲在门内。
眼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挑开了门栓,轻手轻脚地开门,云画瞅准时机,一个擒拿手,将对方按倒在地,并且伸手紧紧地捂住了对方的嘴巴,与此同时,她的刀也已经架在那人的脖子里。
“敢出生,我就敢割了你脖子。”
云画的声音极低,极冷。
对方吓得发抖。
他这可是突然袭击,往常他们偷牛偷羊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先偷偷地摸进来,找到人之后,如果对方熟睡也就罢了,要是对方醒着,他们就把刀子架在人脖子里,威胁对方不准吭声,人都惜命,被这样威胁,往往也都会束手就擒,任凭对方为所欲为。
谁能想到,在云画这边竟然碰了个大钉子,只差束手就擒了。
云画把人绑好,拎到后院去。
“你谁?”
云画拿了手电筒在对方脸上照。
手电筒这稀罕物,也是瘦猴淘换给她的,这会儿确实派上用场了。
“王麻子?”云画在照到对方的脸之后,皱起了眉头。
这王麻子可是村里著名的一个二流子,偷鸡摸狗,什么事儿都干,但也都是小偷小摸,之前还被抓取劳动改造过几个月,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出来了,又开始干老本行。
“林知青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王麻子赶紧求饶。
云画冷笑,“放了你?别急,你先说清楚,你来我这儿干嘛。”
王麻子小声说:“你家没男人,你……你又长得漂亮……”
云画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感情王麻子打的是这个主意!
看她家里没有男人,还长得漂亮?
不用说,王麻子这不是冲着偷鸡摸狗来的,是冲着她来的。
云画的声音像是冰碴子一般:“王麻子,你有段时间没回村了吧。”
“是啊,咋了?”
“那你知不知道咱们村狩猎队?”云画又问。
王麻子满心嫉妒,“知道,咋?这狩猎队我想去,唐建强还不给我去,我呸。”
云画懒得理会他,又淡淡地说道:“你知道最初带狩猎队进山的人是谁吗?你知道最初单枪匹马徒手打了一只野猪的是谁吗?是我。”
王麻子傻眼了。
单枪匹马徒手抓野猪?
这……
难怪!
就刚才制服他的那身手那家世,王麻子不胆寒才怪。
“我我我,我就是听说你长得特别好看,又耐不住寂寞,才会……才会鬼迷心窍,别打了别打了啊……”
王麻子哭爹喊娘,偏偏迫于云画的威逼,都不敢大声。
这个林知青,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身手居然那么好,劲儿还那么大,而且林知青打人也太疼了,被她打一下,他疼得都直抽气。
王麻子是真的后悔了。
谁说林知青好欺负来着?
“谁告诉你,我好欺负的?”云画的声音堪比魔鬼。
王麻子因为过于疼痛,生理上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我……我就听人说的,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听谁说的?”
“我不知道啊,就是一群女人在说……饶命啊……”王麻子直抽气。
饶命?
当然可以。
但也只是饶命而已。
云画揍人的技巧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王麻子真是觉得生不如死,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怎么有真多折磨人的手段,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手臂被卸掉的王麻子,整个人已经疼到了极致。
此刻,他特别恨那些个嚼舌根的女人,让他把歪主意打到林知青的身上。
这女人,简直是魔鬼啊!
王麻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鬼迷心窍跑来想要非礼林知青。
终于,酷刑结束。
大雪天,王麻子愣是疼得全身都湿透,不知道出了多少汗。
云画终于放过了他。
她当然不会留着王麻子脏了自己的院子,她直接把人拖到了村中央,丢在唐建强的门口。
这种事情,还是留给年轻力壮的大队长来管吧。
深更半夜,唐建强被一阵敲门声和哀嚎声给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