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无根,但这个人知道那是暮东流的手段,只有先杀了暮东流,那雪才会停止。
他的身上是恐怖的冻伤,蓝紫交替,但并不是外面,而是由内而外,以五脏为起始,以心为原点,狰狞的宛如夜叉恶鬼。
七情六欲,暮东流的悲又如何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因为他的悲,在上一个世界能化天地秋冬,曾经需要以那埙来承载,如今,他以自身为器承载。
悲从心起,无穷无尽。
“染我滴血,承我之意。”
暮东流像是在向他解释,在向这个他都不认识的人解释,他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于他而言,这个人,只是敌人。
那人来势极汹,只是,让他恐惧的是他的体内,寒意过后,是无力,是枯亡,他就像是冬季的树木,正在枯亡,灵力生机更是在快速的消散,他魁梧的身躯在佝偻,俊伟的面容变得好像老树的皮,只因他染上了那滴血。
暮东流平静的看着他满目凶戾的杀机还有怨毒,他自那一头化作流光而来,然后错愕,恐惧,自天空跌落,不过几个呼吸,他就像是化作了一个凡人,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佝偻着,艰难的抬头,趴在地上。
“饶……饶命!”
曾经浑厚威严的声音已如蚊虫,无力且苍老。
只是,暮东流却抬头看向了远方,那里,是中土大地,而虎家,就在那里,他感觉到了一双威严冰冷的眸子正看向这里,看着他,带着择人而噬的凶煞之气,一双非人的眼目。
暮东流无动于衷,而另一旁,那些诸多半神自刑之人此刻已是尽皆剃光了自己身上的血肉,化作白骨,可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没死去,骷髅之内,微弱的灵魂之火忽明忽暗的扑哧着。
“放了他们。”
那双眼目的主人终于说话了,宏大且充满四溢的凶威,在这一声之下,天地失声,霸道的近乎于命令,这是半祖,长生界的半祖,白虎圣皇,浩瀚如天音,回荡久久。
“唔,你说了不算。”
暮东流面无表情的说道,他看了眼正在照顾萧晨他们的小花,随即又看向身旁的天泣。“看好他们。”
他在对自己的刀说话,古怪无比,接着,就在他话一说完,就见那天泣刀竟然渐渐泛起光华,化作一个老叟,腕系铜铃,身穿满是补丁的一物,一脸的平和。
那,正是曾经的暮东流。
“吼!”
而同时,像是被暮东流的话所激怒,一声恐怖的兽吼之下,只见中土之地,一头恐怖的灭世白虎虚影傲立在中土之地,身高几乎万丈,满目杀机的盯着南荒,或者说,是盯着那正慢慢自大地走向苍穹的人。
虚影面前,暮东流就像是一只蚂蚁,毫不起眼。
“可敢去星空一战?”
那白虎吐气成风,其声化雷。
“用不着。”
相比之下,暮东流的声音就很小,但却很清晰,他摇了摇头,也很平淡。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如石破天惊,只让无数因这突兀的一幕本就震惊的人更加震惊,震惊到无以加复的地步,心中好似泛起惊涛骇浪。
“五招之内,收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