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老河口还有多远?”
丛林行军从来都不是件令人愉快之事,更别说热带丛林那等闷热与潮湿远比亚热带要令人难耐了许多,纵使海军陆战队官兵们没少这方面的训练,也带足了给养以及各种驱蚊虫的药水,可两天的急行军下来,整个队伍的精神状态还是不可避免地疲了,哪怕似王宽这等武艺高强之辈,也不例外,双腿有若灌了铅一般地发着沉,然则就算再累,王宽也不曾停下前行的脚步,只是问话的声音里却是不免带着重重的喘息之声,显见人已是疲到了极致。
“回将军的话,再翻过这座山,就该到老河口了,郑站长已安排好了接应人手,日落前应是能赶到预定位置。”
听得王宽见问,在一旁负责引路的向导赵三江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出言解说了一番。
“嗯……,命令部队加快速度!”
王宽摇了摇头,并未对赵三江的话语有甚置评,仅仅只是疲惫地一挥手,下了道命令,自有跟着一旁的传令兵紧赶着跑去通知各部不提。
马六甲河只是条不算太大的河,时值深秋,已是其枯水季节,只是水还是颇深,涉渡困难,好在有着事先便赶来接应的海外情报局人手之帮衬,几架浮桥一搭,三千余陆战队官兵》~,们很是顺利地便通过了马六甲河。
“王将军,下官海外情报局上校郑武前来报到,请将军指示。”
王宽方才刚从浮桥上下来,立马便有一名富态老者领着十数名面色黝黑的大汉迎上了前来,很是恭谨地出言请示了一句道。
“郑上校客气了,不敢谈甚指示,且就一并坐下来商议下行止如何?”
这一路行来尽管已是疲得很,可好歹已到了地头,王宽的精神自也就好了不老少,也自顾不得休息上片刻,一摆手,便将郑武等人引到了一旁的乱石滩处,也不嫌弃地上的尘土,随意地便找了块尚算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
“自当遵从。”
这一见王宽如此随意,郑武也自欣然应了一声,满脸笑容地坐在了王宽的下首。
“郑上校,敌情可有变化否?”
王宽到底牵挂着战事,几句客气的寒暄之后,很快便转入了正题。
“回王将军的话,这两日来,葡萄牙人全面收缩,所有四散在各处的兵力以及西夷人全都撤进了法摩沙城堡之中,至于老朽等原在城堡中有居所的华裔则全都被赶将出来,倒是圣保罗要塞变化不大,只是这几日不断囤积粮秣辎重,显然有着要与我大清持久作战之想头。”
一说到正事,郑武自不敢大意了去,面色一正,先将总体事态简单地介绍了一番。
“嗯,要塞左右炮台上的暗手可曾有变化?”
对于葡萄牙人积极备战的情形,王宽丝毫都不感到意外,没旁的,只要不是傻子,在大清大军压境之际,又有谁敢掉以轻心的,这本就是预料中事耳,并非王宽关注的重心之所在,他想知道的只是圣保罗要塞中原本安排好的暗手能否发挥出预期中的作用。
“王将军放心,一切安好,下官来此前,已有所交代,断误不了今夜之行动。”
郑武显然是看出了王宽的担心,但却并不以为意,信心十足地便给出了保证。
“那好,就请郑上校即刻给何司令发报,我部将按计划展开行动!”
王宽乃是标准的军人,该了解的了解完之后,也自不想再多啰唣,干脆利落地便下了最后的决断。
“是!”
命令既下,郑武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恭谨地应了诺,自去安排人手办理相关事宜不提……
寅时正牌,雄鸡方才叫头一遍,孙老实就起了,一路打着哈欠地出了门,沿着黑洞洞的甬道便往厨房的方向行了去,沿途几名百无聊赖的哨兵也不曾对其有丝毫的盘查,此无他,孙老实名为老实,人也确实老实,在这圣保罗要塞左炮台里都已服务了十数年了,论及资历,比之所有的葡萄牙士兵都久得多,又一向不爱说话,属于三拳打不出个闷屁的主儿,自是无人在意其之存在,哪怕是这等即将与清军交战的紧要当口,葡萄牙官兵们也不曾想过要将孙老实赶出左炮台这等军事要地。
尽管将近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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