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约翰·麦肯锡上校不为之心惊不已的,只是惊归惊,身为军人,守土有责,约翰·麦肯锡上校还是果断地做出了决策,紧赶着派出一个排的士兵前去收复灯塔这个制高点,而他自己则率着主力紧急赶往城门处,试图趁清军立足未稳之际,将清军一举赶出城去。
“都别急,放上来再打!”
灯塔所在的高崖就在大不列颠军营后方不远处,从外头看,高崖有着六十余米之高,可在军营这一头却只有五十米上下,坡度也不算太大,只是道路却并不甚宽,只有条两人并行的小路在树林间蜿蜒而上,此际,天已微亮,山坡下的动静已然依稀可辨,这一见来敌数量并不算多,燕天鸣当即便起了痛歼来敌之心,这便低声地朝着两名机枪射手交代了一句道。
大不列颠海军确实是如今当之无愧的第一强国,纵使以大清海军的强大,比之都还稍差了一线,可其之陆军么,却远谈不上强大,只不过是西方国家里的一般水平罢了,无论是军队的装备还是训练水平,都无甚可值得称道之处,这不,明知道高崖已落入了清军的手中,那一个排的士兵一赶到崖下,居然连试探性进攻都没做,便排着队伍挺着枪便往高崖上冲,真不晓得这到底是勇敢无畏还是傻到了家了。
“轮流射击,开火!”
燕天鸣也没想到大不列颠人居然如此之粗放,本来么,他还想等着大不列颠人派人试探之际,先以左轮手枪迎战,示敌以弱,诱使敌全力来攻,然后再利用机枪的强大火力,一举打残来敌,可却万万没想到这一个排的大不列颠士兵居然排着队送上门来了,简直就是来送死的,既如此,燕天鸣自是不会有甚客气可言,一待大不列颠人的前锋行到了离崖顶只剩下二十米之际,燕天鸣立马便是一声大吼。
“哒哒哒……”
如此狭窄的正面,对于机枪手来说,简直就是在打死靶,仅仅一挺机枪开火,便将雄纠纠气昂昂地往山上行进的大不列颠士兵们有若割稻子般地扫倒了一大片,后头的见识不妙,待要转身而逃,却又被自己人给挡住了去路,好不容易才等到第一挺机枪耗尽了子弹,清军的第二挺机枪却又紧跟着开了火,子弹如雨点般地四下横扫,当即便打得大不列颠士兵们如同滚地葫芦般地向山脚下翻滚不已,运气不好的,早已成了尸体,运气稍强些的,也被石块、树枝划得遍体鳞伤,待得逃回了山下,一个排整整四十五人的队伍,就只剩下可怜细细的十八名幸存者,还尽皆带着伤,哪还有胆子再往上攻,全都乱哄哄地往军营里逃了去,就连头都不敢再回上一下。
“大不列颠的勇士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为了王国,为了国王陛下,出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攻击灯塔的大不列颠士兵被打得个落花流水,却说约翰·麦肯锡上校率部沿着大道赶到了城门附近之后,既不曾做甚试探性攻击,也不曾作出甚战术安排,挥舞着指挥刀,便即喝令四百五十余士兵发起了总攻,勇气倒是极为可嘉,可显然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咚咚咚……”
大不列颠陆军的战斗力虽是不咋地,可执行起操典来,却还是有些模样的,这不,约翰·麦肯锡上校一声令下,鼓声便即隆隆作响了起来,一排排的士兵排成方阵踏着鼓点挺着枪,气宇昂然地便沿着街道向前推进。
“给我打!”
自打征东瀛一战之后,王宽便始终呆在海军陆战队中,并未参与过对俄罗斯之战,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与西方列强的军队过招,原本以为会有一场苦战的,可却万万没想到大不列颠人居然摆出了这等古老得不能再古老的方队进攻阵列,一时间还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么,讶异归讶异,该出手时,王宽却是不会有丝毫的客气可言,一待大不列颠人的方阵推进到离城墙八十米开外处,王宽立马便一挥手,高声下达射击之令。
“哒哒哒……”
海军陆战队缺乏重火力,尤其是此番突袭淡马锡,更是无法将轻便步兵炮带上,可机枪么却是不少,这一百四十余人的小队伍里,光机枪就有着二十四挺之多,同时开火之下,密集的子弹简直就有若倾盆暴雨一般无二,瞬息间便打得大不列颠方阵一派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