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和柯南,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一个失踪十年,一个被暗算,换了哪个母亲,恐怕都会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吧?
我瞒着老妈老爸很多事,从小是,现在更是,小哀的话让我明白了,我的沉默并不是独自承担痛苦,而是使得痛苦被放大然后强加给我身边的人,但小哀却不知道,我隐瞒的,远远要比她想的要多。
我不得不隐瞒,不然怎么样?告诉柯南我这个满身罪孽的人就是他那个已经在印象中神化了的弟弟?告诉老妈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儿子其实还有不到一年的命?告诉小哀我的身体其实已经快要崩坏了?他们能接受吗?不,他们不能,我知道,他们爱我,但正是这一点,会使得他们承担比我还要大的痛苦!
他们现在知道我有心事,顶多只是担心,或者说是隐忧,但如果我真的把一切都告诉他们,他们就会崩溃!他们不会接受这样的事实的,无论是柯南,老妈老爸,还是小哀。不愿意看到他们为我而流泪,不愿意让他们看到我丑陋的样子,我宁愿永远不和柯南相认,让他永远都记得自己有一个完美的弟弟!我宁愿忍受十倍百倍的煎熬,也要让老妈看到一个健康快乐的儿子!我宁愿永远和小哀保持着这样一种淡淡的而又充满了温馨的关系,也不愿意因为与她走得过近而使她患得患失!
所以,我宁愿瞒他们一辈子!
如果我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但愿,他们不会恨我,不,应该说,要恨的话也随便他们了。一个人的恨能维持多长时间呢?十年?二十年?一个人的生活不可能永远被一个人所占满的,总有一天,他们会渐渐淡忘我的,就像是小兰那样。
是的,这样的话就圆满了,对谁都好,用游戏中的话来说的话,应该叫做happyend吧?
案件的侦破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英理阿姨、老妈还有柯南的鼎力合作下,案件的真相如被抽丝剥茧一般,很快就浮出了水面,一切谜团,都在老妈扮演,柯南配音的“暗夜男爵夫人”的面前,无所遁形。
最后被查出的犯人是老管家植木草八,手法很简单,就是先在藤枝干雄的咖啡中下入能致人精神恍惚的药物异丙基肾上腺素,使藤枝干雄看完书在伸懒腰时因为精神恍惚而倒下,并误导我们以为藤枝干雄已经中枪,做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然后再趁着拿钥匙的机会,绕到藤枝干雄房间的落地窗前枪杀他,然后再返回,仅此而已。
对于老管家就是凶手这一点,既让我惊讶,又让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之前在女仆的谈论中我就听到了,因为素华的关系,这家别墅的主人藤枝干雄正准备把前妻精心饲养的花园改成游泳池。
老管家植木草八没有亲人,从小看着这里的大小姐,也就是藤枝干雄的前妻长大,将大小姐视如己出,本来就对藤枝干雄续娶有所不满的他,对想要毁灭这个花园的藤枝干雄生出杀心也就不意外了。
这个管家非常对我的胃口,忠心耿耿而且做事谨慎周到,处事圆滑,特别是有胆量,为了主人不惜杀人。这次如果不是刚好遇到我们的话,说不定就会被警察认定是外部犯作案了。
我一直想要找这样一个人,担任我的管家,或者说是代言人,能够代表我去处理一些我不方便做的事情,例如购买军火什么。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我想他应该足以胜任。
但这其中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我怎么救他,另一个则是,我即使救了他,他也不一定会供我驱使,毕竟我干的不是什么正经勾当。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先救了他再说,反正他也正对我的胃口,如果不肯为我所用的话,就让他养老吧。想到这里,趁着老管家向众人阐述作案动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我悄悄走出别墅,绕到了房间后面的一片空地上。
望着空旷的草地,我拍了拍手。
“啪啪啪。”清脆的响声在这个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很是响亮。
风轻轻地拂过不远处的大树,发出“沙沙”的声音。
“告诉菲德尔,这个植木草八我要了,保住他,我欠他一个人情。”我淡淡地对着空无一人的草地说道。
没有任何人回应我的声音,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响动亦或者是变化,从外人看来,我就像是发神经一般在自言自语着。但是我知道,这句话一定会传达到他的耳朵里。
那天我发现了菲德尔安在我身边的两只耳朵,因为赶时间,而且并不想和菲德尔撕破脸,所以我放走了他们,但这并不代表,菲德尔就放过了我。我知道,他在我身边安插的耳朵绝不止这两只,证据就是,我拔掉了他的耳朵,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真的就此放弃的话,菲德尔一定会再找我交涉,他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只是为了向我表明他的态度,绝不会轻易地放过我。
即使我放下了赶尽杀绝的狠话,菲德尔也并没有在意,或者说,这些蝼蚁的命在他的眼里实在是太卑微了,不值得他去看一眼,是生是死他是不会担心的,他唯一关心的,只有利益。应该说,这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通病,利益至上。为了利益,他们没有不敢出卖的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大家都找你呢。”背后突然传来了柯南的声音。
“有点气闷,出来吹吹空气。”我背对着柯南笑了笑,问道:“毛利大叔的契约金要到了?”
“嗯,因为凶手不是藤枝蘩先生,而且藤枝干雄又留下了遗嘱说全部财产都捐献给国家,所以那位素华小姐只能从自己的积蓄中支付一千万了,现在很沮丧呢。呵呵。”
“是么,嘛,也算是给那个女人一个小小的教训吧。”
“是啊。回去吧,大家也要准备回去了。”
“嗯。”我点点头,正要随着柯南往回走,柯南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
“怎么了?”
“呐,你虽然只是老妈的义子,但你应该是真的将老妈当做母亲看待吧?”
“这还用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和老妈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过既然你这样说,我就相信你一回,你什么时候想说再说就好了。”柯南抬起头对着我笑道。
“多谢。”我对着柯南心照不宣地一笑。柯南果然眼睛里揉不进沙子。
因为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英理阿姨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而我和柯南则被老妈扯回了工藤宅,只有小兰回到了事务所,大家约好第二天在事务所见面。
第二天。
嗅嗅,嗅嗅。
“柯南,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一进屋,我有些心虚地向柯南问道。
“啊,”柯南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非常地,浓烈。”
“嘿嘿,大叔不会揍我们吧?”
“但愿。”
“拿去,老公,这是扣除债务以后剩下的一百九十四万三千元,要知道感激啊!”事务所中,英理阿姨将一个装着钱的信封交给了坐在椅子上的毛利大叔,接着“咦”了一声,有些奇怪地向周围的人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地气味?”
“有养宠物吗?”老妈看了看周围,道。
“啊啊,那是、今天早上来的委托者带来的狗干的……”毛利大叔的脸上带着微妙的汗珠。
我和柯南一脸无语地看着西装革履,面带微笑,正襟危坐的毛利大叔下身穿着的……运动裤。早知道当初就应该不畏强权,坚持给大叔带上尿不湿才对,大叔,我对不起你。
“说起来,有希子,真是好久不见啊……”毛利大叔脸上带着别扭的微笑岔开了话题,向老妈问好道。
“啊、嗯,有些事想问小五郎你啊……”老妈突然扭捏了起来,腻声向英理阿姨道:“呐,英理,你问啦~~”
“讨厌啦,不是有希子说要问的吗~~”英理阿姨同样面色扭捏。
我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两个人想要问的事,转头向毛利大叔笑道:“大叔,她们是想问,当年的帝丹小姐选美你到底投票给了谁?”和
刚才还在互相谦让的两人顿时紧张了起来,面色复杂地紧盯着毛利大叔。
“啊,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啊……”我一说,毛利大叔立刻就想了起来,对我笑道:“我投了英理哦!”
“老公!”英理阿姨顿时激动了起来,面犯桃花,眼若秋水,含情脉脉地看着毛利大叔,连小兰也一脸振奋的表情看着毛利大叔。
毛利大叔,你就当做是体谅你女儿了,说两句好话吧,说两句你老婆就回来了,小兰一高兴,我们就可以改善了……我无比期待地看着毛利大叔。
“我那时根本不懂这些事情,还以为miss是misstake(错误)的意思,所以就把那糟糕的女人的名字写上去了。”
大叔,我看错你了……otz
“什么?!”听了毛利大叔的话,小兰顿时急了起来,像是暗示一般地向毛利大叔追问道:“那么你知道了选美的意思以后会选谁呢?”
“我当然是选非常非常可爱的有希子喽!”毛利大叔几乎想都没想就理所当然地回答了。老妈顿时是一脸的阳光灿烂。可英理阿姨……
虽然大叔你这么称赞我老娘让我很高兴,但是……我战战兢兢地看向英理阿姨,oh!mygod!宙斯什么的在英理阿姨面前弱爆了!
“啊,不是!英理在死扣书本的同时,没想到也那么受欢迎啊……”眼见着英理阿姨那里一阵阵地电闪雷鸣,毛利大叔终于清醒了一点,急忙补救着说道,可惜为时已晚。
“啊,对了对了,”英理阿姨一脸阴沉地拿起桌子上的信封,抽出一沓钱道:“这次帮忙的报酬,我和有希子就拿一成一百万就好。”说着将钱揣进口袋。
“那么,我也要把居酒屋和酒吧和楼下的咖啡屋的赊账,还有爸爸预支的零用钱和这个月下个月的生活费……”毛利大叔刚想说话,便被一脸不满表情的小兰堵了回去:“还有裤子的干洗费!”
不但是这个月,连下个月都预支了吗?小兰对毛利大叔的怨气果然不小。想来也是,明明都那样提醒了,毛利大叔还是不开窍,应该说是活该吗?
“拿去,找零。”说着,小兰将几张纸币和一堆硬币交到了毛利大叔的手里。
“喂……喂!只剩下四千三百八十二元了吗?!”眼睛死瞪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硬币,毛利大叔的惨叫在事务所的屋子里萦绕不绝。
真是……地狱啊。不过你是自找的,大叔。
爱莫能助地松了耸肩,顺便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我转身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早间新闻。
“昨晚在xx地区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死者为现年五十八岁的藤枝干雄先生,警方已于昨晚破案,凶手为死者的管家,植木草八先生,据警方称,虽然植木草八先生犯了故意杀人罪,但因为其患有重度哮喘,且年龄偏大,有可能被判处缓期监禁,并保外就医。xxx电视台xx为您报道。”
保外就医吗?动作蛮快的。我嘴角微微一翘。
“缓期?从没听说过因为年纪大就缓期的啊?”柯南有些不解地看着电视道。
“也许是法庭体谅老人家不容易呢。”我笑笑道。
过了一会儿,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认识的电话号码。
我和小兰说了一声便跑了出去,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您好,在下植木草八。请问您有时间吗?”电话中那个熟悉的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应该是菲德尔那个家伙告诉他的吧。
“今天下午三点钟,在xx咖啡厅见面。”我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
“好的,恭候您的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