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总之,在这种雷霆万钧、泰山压顶的攻势面前,本来就士气低落、惶惶不可终日的国民党守军,很快陷入了土崩瓦解的境地。而无路可逃的绝境,则迫使他们丢弃枪支,企图化装成老百姓蒙混过关。
就在这一天的夜间,距离德国顾问团折回公使馆不到十个小时,红军先头部队终于出现在了南京街头——他们分别从太平门、中华门攻入市区,计划把城市内的残敌“挤压”出城墙。而长江上的红军舰队,也继续向上游移动,不断击和骚扰那些猬集于南京郊外江心洲、大胜关两地的国民党城防部队残部。
因此,塞克特将军和他的部下们,也在德国公使馆度过了一个非常不安宁的夜晚。隆隆的炮火声、步枪声和机枪声,还有战士的呐喊和房屋坍塌的轰鸣,从傍晚一直响到了黎明,才逐渐告一段落。
再接下来,当新一天的太阳升起之时,塞克特将军终于通过自己的望远镜。看到了这些慕名已久的“布尔什维克叛乱分子”——迎风招展的军旗、外观斑驳的迷彩军服、锃亮的冲锋枪、圆滚滚的钢盔、驰骋在街头的装甲汽车……虽然不如那份宣传画册上描述的那么科幻,但光是这份威武整齐的军容,还有一看就很不错的单兵军械装备。也足以让绝大多数的国民党军队,甚至是一部分欧洲军队都要相形见绌了。
“……上帝啊,这些中国人的叛军,居然用上了冲锋枪和自动步枪,而且似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装备,已经实现了单兵的标准化武装!还有他们的那身迷彩服,这玩意在欧洲都很少见……他们的每个步兵都拥有一只做工十分精湛的帆布行军背囊。可以携带相当多的东西。那些装甲汽车似乎也用了焊接而非铆接,至少我从车体上没看见铆钉的痕迹……见鬼,我感觉自己好像是看到一支极为精锐的机械化部队!”
一位年轻的德**官忍不住叫嚷起来。“……这样的军队怎么会出现在愚昧落后的东方?这不科学?”
“……但这支军队确实是存在的,并且一路打到了我们的面前。诸位,别忘了,存在即合理!”
塞克特上将放下自己的望远镜。淡淡地如此说道。“……作为军人,我们必须学会承认现实。接下来,就该稍微冒一点险,派人出去试探一下这支军队对我们德国人的态度了,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在顾问团的命令之下,一名翻译打着白旗走出使馆,与街上某个看起来比较有身份的布尔什维克军官交涉了一番。接着又由双方更高层的军官,互相商量了很长时间。最终做出如下妥协:红军战士可以不进入使馆,并且保证馆内侨民安全。但德国使馆也必须保证:不收留任何国民党军政官员与特务。不收留任何与红军为敌的外**事人员,不对红军做出任何有敌意的行为,否则就必须自行承担一切后果。
此外,红军还派了一名文职人员进入使馆,召集了德国使馆收容的所有人员,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逐一登记了他们的姓名、国籍和职位。在轮到德国顾问团的时候,塞克特上将等人很坦然地报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军衔和身份,当即就是一派将星云集,倒是让那位红军干部听得吓了一大跳。
又过了一天时间,等到南京城内的枪炮声完全平息之后,塞克特上将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借着索要粮食和饮用水供给的名义,派人跟这些中国的布尔什维克分子多接触接触,以便于打探对方的底细。
但还没等塞克特上将开始行动,约翰?拉贝就一脸古怪地向他转交了一份红军送来的请柬。
“……邀请陶德曼公使和我们德国顾问团去上海,观赏他们的新型秘密武器实战演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向我们炫耀武力吗?又或者是中国的布尔什维克也打算跟德国进行秘密合作?”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塞克特上将感觉有些困惑,但经过一番内部讨论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某位来自另一个阵营的德**事顾问,也收到了一份同样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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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东南部,海陆丰
迎着今年第一场台风临近的狂风和雨点,一场硝烟弥漫、杀声震天的惨烈大战,最终进入了尾声。
——在贺龙率部攻入珠江三角洲,打得省城广州岌岌可危;彭德怀率部从瑞金突破防线长驱直入,攻占惠州,兵临香港,把整个广东省一刀切成两段之后。一度进退失据的“南天王”陈济棠终于狠下决心,放弃了刚刚到手的福建地盘,转而率领全军掉头从福建回师广东,准备在老巢跟红军决一死战。
粤军的此次大反击,位于惠州的彭德怀部自然是首当其冲。虽然这确实是迫使彭德怀推迟了对香港的攻击,但却加速了粤军最后一支机动力量的覆灭——在惠州以东的原海陆丰根据地,两万红军与四万粤军展开了五天五夜的大战,让打惯了顺风仗的粤军,第一次尝到了没日没夜挨飞机轰炸的滋味,又充分体验了云爆弹、凝固汽油弹密集轰击的威力……最终,在粤军总指挥部被一帮身穿动力铠甲的俄国毛子们突袭端掉,主帅陈济棠本人也死于武装直升机的火箭弹轰击之后,魂飞魄散的粤军终于全线崩溃、一败涂地。
然而,正当海陆丰前线的红军指挥部里,弥漫着一片欢呼雀跃的胜利气氛,人人兴奋得难以自禁的时候。却有一位穿着工农红军制服的德国人,脸色落寞地坐在一旁,只是一根接一根地吸着香烟。
他就是党史上大名鼎鼎的李德,原名奥托?布劳恩,共产国际派往中国红军的军事顾问。
当然,虽然同样是德**事顾问,这位李德同志的水平跟“国防军之父”塞克特上将可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在来到中国之前,李德同志的全部军事经验,不过是在世界大战里当过列兵,比希特勒这位下士还要低一个档次。接着,他又在战后参与过德国巴伐利亚苏维埃政府的革命运动,自称巷战专家——其实不过是跟两倍于己的反革命军队,在慕尼黑城内坚持作战了四天时间而已,与车臣的格罗兹尼都没法比。
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却于1932年被共产国际派到中国来担任军事顾问——虽然说只是顾问,可是由于其身份的特殊,当时的李德俨然就是**中央的最高权力者,大事小事全由他一人说了算。
这样一来,因为李德本身的军事水平有限,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指挥一支装备和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陌生军队,同另一支相当强大的敌军作战,再加上他过于盲目自信、刚愎自用的不良习惯,使得他给中国的革命事业几乎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失,也使得他在今年1月的遵义会议上被赶下了台。
从此之后,李德就成了红军之中的“局外人”,没人愿意再听他的馊主意,而工农红军在此之后的一系列辉煌胜利,也跟他完全没有了关系……对于这种情况,李德自己同样也是感觉尴尬得很,总想着要返回苏联,可是之前又在中国战场上犯了那么多错误,让他担心回去之后没法跟上级交代,一时间进退两难。
所以,在此次南征广东的时候,李德就突然跳出来,坚决要求随军行动,虽然不求抢班夺权,主导这次战事,但好歹也想要沾一点功劳、镀一层金,以便于让这趟中国之旅能够有个还算过得去的收尾——在他私下里向几位中央领导坦诚了自己的苦衷之后,众人认为应该大家好聚好散,就答应了下来。
但是,出于对他之前各种瞎指挥的警惕,李德在此次南征作战之中被剥夺了一切指挥权,成了一个纯粹的看客——回到苏联之后怎么吹牛贴金是你自己的事,但在真正的作战过程之中,就别来指手画脚了。
对此,李德虽然感觉有些人走茶凉的落寞,但也忍耐了下来——直到一份奇怪的请柬突然送到他手中。
“……到上海去参观新型秘密武器的实战演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让我参加香港之战了吗?”
“……是这样的,李德同志。”翻译员笑眯眯地答道,“……这回来上海的不仅有共产国际联络员和塔斯社记者,还有一批特殊的德国客人也要去上海,上面觉得还是让你这个老乡过去接待比较合适……”(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