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明珠看着他腰间上的玉佩,声音低了好些,“殿下都知道了吧,关于我失去灵力。”
玉佩上的穗儿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明珠的视线也跟着移动。
郎弘璃上前一步把人揽进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嗯,都晓得了。”
明珠没有说话,揪着他的玉佩无意识地摩挲,便听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你啊,让我说什么才好,跟我在一起,很累吗?”
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听得明珠的心顿时一惊,忙道:“没有,不是这样的,你别多想,我……”
“我知道,”郎弘璃没让她说下去,手一下一下地摸着那一头顺滑的头发,叹气道:“你对我的心我怎会质疑,相对的,我对你的心情也同你对我一样,你可知我最牵挂的便是你跟孩子们。”
他这话才一说,明珠的眼眶就不自觉发热,想开口安抚,却还是被他抢先了。
他说:“第一次做丈夫,第一次做父亲,我是不称职的,可是宝儿我一直在学习,学习怎样去做你的好夫君,怎样去做孩子们的好父亲,我想让你们依靠我,想成为你们的支柱,上一世,我已经对不住你跟孩子了,这一次,我断然不想再重蹈覆辙。”
那样的事,他实在不想再看到第二回了,从她跟孩子们的脸上,他只想看到一种叫做“笑容”的东西。
“我不想说什么从今以后你万事都得听我的,亦不会就此便限制你的任何行动,但宝儿……”
他松开她,低头与她对视,眉宇间没有了平日里的精神气,反而透着明珠从未见过的淡淡愁绪,他道:“便听我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我好不好?”
喜欢上她之前他不知情爱为何,爱上后亦不懂情爱这种东西。
因为在他眼里和心里只需装下她即可,他就不再需要去懂那些复杂的玩意儿。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惦记她,有多惦记和她共同的崽子,他能庆幸的便是还好她失去的只是灵力不是她自己,不若他当真不知自己现在会是个什么模样。
明珠看着他,喉咙堵得难受,闭眼,将眼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随即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把头埋进熟悉的怀中,清幽的花香沁人心脾,流进心间,暖得不像话。
“我郝明珠此生此世都是郎弘璃的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殿下,你只需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千言万语,说得再多都不足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她想她能做的便是什么也不说。
郎弘璃收紧双臂,勾唇道:“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有朝一日违背诺言,便由你亲手来了结,如此可好?”
明珠哂然,却没有否定,轻笑道:“殿下一诺千金,我便信了你,若有一日你先负我,届时还请不要忘了你今日说的话,毕竟弑君之罪我可担不起。”
她的话刚落,便引来郎弘璃一声轻笑,随即分开后他笑着道:“自然记得,同你说过的话,我何时敢忘?”
笑了笑,转而捏住了明珠的手,“走吧,去接崽子们回来。”
他们还有那么多年的时间,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还要有好多好多的崽子,足够他忙活的了,哪里还会有心去负她。
如太子殿下所说,两个孩子的名字当真今日定下来了,看似麻烦的事最后被太子殿下一下子就敲定了。
郎熹珠,郎熹冽,简单好懂的两名儿,按照太子殿下的话说便是“熹珠”——喜欢明珠,加上他本姓郎,女儿叫这个名简直再好不过。
至于小儿子的名儿他便取“凛冽”一词,与凛儿刚好一长一幼。
安红豆听后便问他,那要是再有孩子又怎么取?
太子殿下说,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事,现在管好现在即可。
孩子的名字定好了,紧接着就是百日宴,说起这个太子殿下便积极得不得了,早早地就开始让礼部准备,好些事也都亲力亲为,看得明珠不免心疼。
沉靳失踪,于鞍国和大兴都是一件大事,尽管已经签好了协议,但难免沉靳不会再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自归来后太子殿下每日除了帮着皇帝处理政事外还得负责找寻沉靳的各项事宜。
加之北疆那头内乱结束,百里苍于一月后便会到大兴来提亲,身为太子,自然得负责招待,一切事宜盘算下来他几乎很少休息。
明珠便想孩子的事不用他操心了,不若她闲着也没什么事。
但太子殿下却说了,凛儿的出生和成长他都未参与,他不想给自己留遗憾,往后的每个孩子他都要顾全,明珠自然不会去打击他这泛滥的父爱。
但在这之前,太子殿下显然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