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出了状况,这么说上一回他们分明是联合起来哄骗了她!她立刻抓住花绣的手臂,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绣对上夕和通红的眼睛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看向傅珏。
傅珏吃了药,紧皱的眉心慢慢松了一点,“你下去吧,我自己跟她说。”
花绣应了是,低头退下了。
她一走,夕和的目光再一次紧紧地锁定了傅珏的脸。傅珏回看她,眼里满是无奈和难过,但他知道事到如今已经再瞒不过她了。
“母亲怀我的时候被人下了寒毒,虽然没有要了她的命,却伤了她身体的根基,也影响到了她腹中的我。我出生时体内便带着毒,这毒散布在我身体各处,融于我的血脉,无法彻底拔除。
于是这毒就寄生在我的身体里,和我一起度过无数日夜,成了我每逢冬日便会毒发的寒疾。师父早在我出生时就曾断言我活不到成年,因为毒素会在我成年之前就侵入我的心脉,药石罔效。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也知道这件事对父亲和母亲来说有多难过。所以我自觉地和所有人保持距离,不跟他们接触,不跟他们熟识,那么等我死了,伤心难过的人也会少一些。
其实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但你知道吗,这个奇迹是你创造的。我的小鱼儿,我的夕和,在我数着日子等死的时候,是你的出现让我找到了活着的意义,也让我生出了想要活下去的渴望。
曾经答应过你每年的上元节都要陪你放天灯的,也曾经答应过要守你百岁无忧、一生平安喜乐。那些对你的承诺都是认真的,如果可以,我真的能做到的。
可是夕和,我有些撑不住了。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我食言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傅珏说话时面上始终带着温柔的浅笑,但夕和却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
再听到他最后的问话,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哭着说:“不会的,不会有那一天的!似之,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的,你不要说这种话吓我!我……我看看好不好?有我在呢,你撑不住了我帮你撑着,我医术很好的,真的!”
夕和颤抖着掰开他的手,这一次他没有再固执的坚持,而是任由她搭上了自己的脉。
她的手指放在他的腕间止不住地发颤,根本没法探清楚。于是她又抹了把眼泪,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恐慌和害怕,强迫自己平静地再试一次。
结果,探清了脉,她反而整个人都被恐慌所吞没了,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奔涌而下。
他的脉象已经混乱到难以言说,至关重要的心脉则已经虚弱到几乎摸都摸不到。可偏偏,她又找不到中毒痕迹,根本无法确定他体内的寒毒到底是怎样一种毒,更加无从解起了。
怎么办,怎么办,一旦他的心脉断了,就算解了毒人也救不回来了,而现在这条脆弱无比的心脉已然到了崩断的边缘……
不,她不能失去他,她绝对不能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