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靠它自己,关键这东西能感应天下生物,看方外宝境就是例子,那些兽类可谓是千军万马,人能在里面活下去吗?不说打得赢打不赢,单说粮食就成问题,你们看方外宝境那赤土千里的样子,这才是真正的灾难,虫怪可能杀人不绝,可它感应出的东西,早晚将人杀绝。
众人听了唏嘘不已,方外宝境中情景我们直接目睹过,自然景色本来很好,被蹉跎成那样,确实很恐怖。有了直观印象之后,再联想世界灭亡,心中感触更深。
常天铭是个搞技术的人,虽然胆小怕死,但自己能想通唇亡齿寒,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张舒望还要说点什么,被看霞散人拦住道:老弟你就别再言语了,你把浑天布交给王得鹿吧,老来得子非比寻常,我看你这气色,抚养孩子到十几岁没有问题。
张舒望说:哎,别提了,能坚持到孩子学会叫爹已经很不错了。我这把年纪不下洞中,谁下啊,叫年轻人去总觉得过意不去。
看霞散人劝道:留黄金童一个人在洞外,也不行,到时候还需要你帮衬啊。
张舒望见看霞散人执意不许,便说:也罢,那我就不下去了。
商议定了,我们收拾出发,先根据自己鞋的大小选了鞋样子,这东西才是死局中真正的生门。
粘好鞋样子,我们下洞而去,常天铭在地上画了一个图案,洞中顿时明亮了起来,确实得带他下洞,我们不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
在洞中又商量了两个小时的作战计划,我们模拟了许多种可能,主旨就是,尽量不和虫怪动手,虫怪一来如果没有直扑上来,我们便踩着生门出去,进到黄河河底,在此之前,需要服下老桨鳞。按照常天铭的推定,在正式启动死局的时候,首先洞内视线是扭曲模糊的,因为我们脚下有鞋样子,故而能走直道,虫怪没有鞋样子,走起路来,只能在洞中转圈,转的方向顺着死局中小旋风的方向。
如果死局之中进了黄河水,水也会形成漩涡,比风的效果还要好,故此我们能找到生门顺利出去,虫怪不能。
我们一群人围绕在生门的位置,围成了一个圈,我直接将瀛图铺在常天铭指定的死门位置,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拘虫怪。
看霞散人反复确认了数次,大家都说准备好了,这才开始拘虫怪。
我走到瀛图边上,伸手摸了一下玉烟兽,在百兽囊之中,心中有底,便掏出了小天牛先放在一旁的地上,然后用陀螺定妖针,先把虫怪的位置定了出来,果然还在瓜州。
我贴上峨眉,让小天牛进瀛图去拘人,结果小天牛一动不动,我给它演了个虫法,它竟然还不动,要知道一般的虫抗不了虫法的,小天牛竟然敢违抗?
我知道它通灵,它是怕我再遣它去拘虫怪,不过也确实如此。
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也有办法的,当年鲁虾蟆就教过我如何应对虫抗命的问题,那就是用一张祭虫的黄表纸将小虫裹起来,然后再给他一道赶虫令。
我从十三格百宝囊之中找出久久不用的一个祭虫表,贴在了小天牛身上,小天牛立即就慌了神,以为我要祭掉它,然后我又在它面前烧了一道赶虫令。
小天牛立即跳入瀛图之中。
进了瀛图一切都好办了,进去之后,小天牛只是按照瀛图的规则来行事,自己不能强加意志,小天牛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瀛图中速度放慢一点,这个不要紧,我们可以等。
我便回到了水柱旁边,怕离着瀛图太近,糟了虫怪毒手。
与此同时,常天铭在地上画了一个图案,整个洞内的旋风开始变大,最后大到飞沙走石的地步,本来地上没有土,这旋风却吹起了许多土,让人看不甚清,不过在灯光之下,能观察三五十米之外的物体。那风虽然猛烈,吹在脸上,却感觉不出劲道来,这是典型的妖风吧。
为了体验一下虫怪的视角,我往前走出几步,出了生门的范畴,回神一看,果不其然,所有的景物都扭曲了,我身后竟然是一段光秃秃的泥壁,根本还原不了身后的真实物体,我们当初对死局不放心,果然是多虑了。
我虽然看不见身后的水柱,可是脚没有挪动,我开始后退,向我能看到的泥壁墙撞去,竟然穿墙而过,又看见了水柱。
在水柱周边等了半个多小时,只见瀛图上起了一阵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