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见林幕蝉的薄翼淡蓝如纱,张在半空,宛若仙子,又听我说林幕蝉要带他飞上水柱上空,自是十分惊骇,问道: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来黄河底部又是想干什么?
林幕蝉在空中说道:现在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只要你你老人家相信我们是好人,想着做好事就行了。
老头说道:这个我倒是相信,黄河发了水还不走,在这里陪着我,冒着被淹死的危险,想来你们也是怕绝了口,岸边村庄受淹,冲这一点……
林幕蝉甩下一个绳套来,打断老头道:大爷,行了,再说咱们就没时间了。
老头说了声也罢。便将绳套套在腰间,我见他动作笨拙,根本就不会使用绳套,便急忙上前,将绳套整理好给他套上,把帆布包裹放在了他的手中。
然后对林幕蝉说,起飞吧。
林幕蝉说道:你在下面别走,待会王八冒头,兴许还要打王八呢,你不见钓鱼的,都有个帮手抄网吗?
我应声说:你放心吧,赶紧去吧。
林幕蝉将老头吊起来,飞临水文站上方,这个时候水柱又高了不少,足有几十米高了,那水柱形状也颇为奇特,下面十分细,上面却十分粗,卷到半空像是一片黄云,更像是龙卷风,然后铺天盖地的砸向坝外,形成一个十分宏大的水柱拱门。
林幕蝉带着老头飞到水柱上面,老头将自己的破布包袱给扯破了,漏出一只大铁球来,怪不得刚才我扛着的时候,感觉十分沉重呢,那铁球至少占了包袱一半的重量。
铁球旁边垂着一根十字钢钩,那钩子成十字状,说是钩,倒不如说成是十字锥,因为那十字没有任何地方打弯。既然当鱼钩用,姑且叫它十字钢钩吧。
十字钢钩有三个分支,每个上面各挂着一只假饵,一只像是鸡一样的假饵,一只是鱼一样的假饵,最粗的一只好像是一只螃蟹,张牙舞爪的样子,我也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这十字钢钩就随着铁球一下子扔进了翻滚的黄滔之中。
原本我以为,这铁球和钢钩虽然很沉,但毕竟一个人扛得动,和大坝上涌出的河水比起来,属于小巫见大巫,水文站顶上的水柱最细的地方直径也有七八米,这种水柱完全可以将我们乘坐的两辆军车顶到空中去。
铁球和十字钩下去之后,难道不会被大水冲出来?
结果令我意外,那铁球和钢钩,咕咚一声掉进了黄滔之中,本来几十米高的黄色水柱,轰轰隆隆的往坝外涨水,小小的铁球和铁钩竟然将那水柱压下了去了几米,着实令人费解。
这个时候有几个人也往大坝上面冲来,想看看我和林幕蝉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其中于半仙就在坝下面的马路上,因为坝上也有水涌出,那水邪性,何半仙也上不来,只是站在坝面路的下方。
我问道:何半仙,你刚才看见那个老头往水里扔的东西了吗?
于半仙点点头道:看见了看见了,这个东西叫作钓龙钩,有讲究!那个铁球实际上是有名堂的,叫作定底沉,那个十字钢钩也有名堂,叫作栓鱼锥,三个假饵更厉害,像鸡的那个,叫作凤腊,是雏凤之熏腊,像鱼的那只,叫作勾肠鱼,此鱼石制,放在水中即会游水,穿梭来往,水族无敢当者,一旦见大鱼张口,即飞速而入,穿肠而出。像螃蟹的那个,叫作双螯将军,两只铁甲,见水族异物必钳之,拼死不能脱钩。
我又问道:那你知道这老头路数了?
何半仙说:大体知道了,早先暗三门中,专有一路术士,钓五湖四海之异物,江湖上叫作,钩龙手。这一行极为隐秘,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黄河上早就有这一行人的存在,历代保卫黄河,有些时候能得手,有些时候也失手,毕竟黄河中的异物有的厉害,有的手段平平,只是历代对这种河工的称呼不同。到了民国这一河工的职位岌岌可危,因为新思潮涌动,崇尚科学之风大胜,他们很难立足,只能以看门人的身份存在了。还有就是当年他们肯定和黄河水夔达成过某种协议,替黄河水夔修建了这个水文站,以供其出入,也有可能主要给蒋宏山用作见主子的通道。
何半仙说了一大堆,不愧是个博物先生,见识广远,我们是比不了的。说出了这老头的前世今生,老头的师父当年尚在暗三门之中,可是传到老头这一代,就不能讲暗三门了,当时形势使然,由不得...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