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没羞耻的!”潘航一脚踹上了卧室门,坐在我梳妆台边的凳子上,低着头气的说不出话。
我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沮丧,痛苦加挫败将他罩在一个壳子里,他在等我安慰他,我在绷着自己的底线。
虽然我还是会不忍心,可我咬牙告诉自己,不能松懈。
手机上的新闻是看不下去了,我沉默的坐直身子,望着窗外,想到微信里那一幕幕,想到电话里那女人的声音,我身体里打着潘航印记,随时会为他感同身受的血液又冷下去了。
但是,我就像是被关在玻璃柜里的老鼠,前方一片光明,却没有路。
我该何去何从,我自己都不知道。
留在潘航身边,和他继续维持着婚姻,看似是我目前唯一的出路,直到再也维持不下去的那一天。
“洋洋,我们搬出去吧。”潘航许久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和他刚结婚就想出去住了,这里房价不贵,买一套小的自己住也足够,但他不同意,他妈也不乐意,我就妥协了。
他没得到我的回应,抬头看向我,然后像个再也绷不住的委屈孩子,沮丧的过来将我抱进了怀里。
我靠在他心口,他的温暖,气息甚至是心跳的频率我都是那么的熟悉,可被越是熟悉在意的人背叛,痛和伤就越重。
“你累么,我们现在就出去看房子。”他声音很轻的问我。
“你要是一定想住出去,就先租一套吧,住住看,你能不能习惯。”我轻声说,他不犹豫的答应:“好,听你的,我们现在就出去看房子。”
潘航想住他们公司附近,但我坚决不肯,他也没有坚持,寻了几处新开发的小区,联系了中介。
家里的车还没有送去维修,我们打车过去。
“为什么不肯坐公交车?以前你不是最喜欢和我一起坐公车?漫无目的的到处逛逛,你不是……”
我打断了他的话:“潘航,以前是以前,人总是要变的。”
他能和陌生女人在公车上接吻,他早就忘了以前,又有什么脸对我提以前?
“洋洋,孩子的事情后我一直都没有好好和你谈谈,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潘航说着握住了我的手,我本来情绪还算好,被他提到孩子,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他将我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其实最近也查了很多资料,等房子租下来,我带你去一次深圳,半年内要注射阻断针,等你身体恢复好了,再有孩子的时候,孕三个月再注射一次,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实在忍不住,我让司机提前停了车,下车后我站在路边的绿化带边上,想让眼泪流干净,可心里的痛苦却喷涌而出。
我想到孩子在我怀里的情景,我就痛的想要死了。
“洋洋,别这样,我心疼。”潘航将我抱紧,小声对我说:“想释放就大声哭吧,我在呢,哭出来就好了。”
他说的没错,我是很想放声大哭,如果以前我一定会在他怀里哭个痛快,然后由他带着我去吃喜欢吃的东西,将烦恼都忘记。
可我现在哭不出来,在他怀里,我再也哭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