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梓潼为什么要给她这么一本书看呢?
是意外吗?
还是故意的安排?
如果是故意的安排,白梓潼又想让她发现什么呢?
腾影越想越难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回到了房间。
白梓潼还在沉睡着。
怀孕后的她貌似睡的特别沉,对腾影的来来去去一点感觉都没有。
腾影上前摇了摇白梓潼说:“白梓潼,你起来,我有事儿问你。”
可是白梓潼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梓潼!你别睡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再睡。”
腾影使劲的摇着白梓潼。
白梓潼嘤咛一声,转了个身继续睡,不过因为转身的关系,她的口袋里好像有封信滑了出来。
腾影微微一愣,随即捡了起来。
灯光下,张博的字迹那么的明显,时隔了五年,腾影再次见到张博字迹的时候,心如刀割。
信封上写着苏南亲启,但是腾影却还是打开了信件。
当那些子墨飘香窜进了她的鼻腔里,字里行间的那些愧疚和忏悔不断地冲击着腾影的所有神经。
怎么会这样呢?
事实的真相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那么这五年来,岂不是一直冤枉了苏南?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
腾影突然捂住了嘴巴,豆大的泪珠不断地滴落着。
她颤抖着双手把信放了回去,然后重新装进了白梓潼的口袋里。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好压抑。
腾影直接跑到了卫生间,打开了卫生间的水龙头,用哗哗的流水声遮挡住了自己的哭声。
“张博,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你就这样走了,我怎么办?你想过我没有?你这个懦夫!混蛋!胆小鬼!”
腾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嗷嗷大哭。
五年了,压在自己心中五年的仇恨,原来不过是张博自导自演的一幕戏,而苏南也不过是背了锅而已。
五年的仇恨突然间没有了方向,腾影整个人感觉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动力。
如果说苏南这五年来都是无辜的,那么她算什么?
对张博的爱,对张博的恨,对他的心疼,对他的思念,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生生的把腾影网在其中。
白梓潼说,放开一些东西才能自在。
可是张博以这样决绝的姿态离开这个人世,她怎么能够放得开?怎么能够自在?
腾影哭的肝肠寸断的,却再也唤不回那个一笑起来就满脸阳光的男人了。
终究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做了五年的梦,原来是镜花水月一场。
恨了五年的人,也不过是个无辜的可怜人。
腾影突然间好像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脑子里如同放电影一般的回放着她和张博之间的点点滴滴。
曾经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幅画,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无暇,可惜最后的结局却是出乎意料之外。
腾影作为一国之公主,却折磨了苏南那么多年。
她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本身就是一个疯子。
或许张博也是疯子。
他们两个疯子正好凑成了一对,天造地设的一对。
张博说,希望她能够忘记他,然后找个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刻在心坎上的人,刻在脑子里的情,怎么忘记?
他就那么决绝的走了,本来可以医治的病却因为想要给她保留最后的一丝美好而设计了这样一个惨烈的结局,这让她怎么能够释怀?
腾影哭的嗓子都哑了,然后整个人傻傻的坐在那里。
水声哗哗的流着,但是对腾影来说,一切都好像已经结束了。
是的。
结束了。
他们这段感情早就该随着张博的去世而终究的。或者在孩子夭折的时候,她就该离开这里,下去阴曹地府和孩子和张博一起团圆。
如今五年过去了,张博还在奈何桥边等着她吗?
孩子还在忘川河上喊着妈妈吗?
腾影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开始幻想。
幻想着张博,幻想着孩子,幻想着他们一家三口团聚的样子。
她突然笑了,笑的幸福,笑的开心,晶莹的泪水挂在睫毛上,一颤一颤的。
腾影站了起来,将水龙头关上,然后走了出去。
她打开衣柜,挑了一件张博最喜欢的衣服换上,然后坐在镜子前画了一个美美的淡妆。
镜子里的腾影如出水芙蓉一般,依然那么美丽,那么光鲜照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腾影在床上躺下了。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瓶安眠药,这还是当初她睡不着觉的时候和医生讨要的,日积月累的,倒也是攒下不少。
看着这瓶安眠药,腾影笑着自言自语的说:“张博,我来了。你等等我。”
说完,她倒了一杯温水,将一整瓶的安眠药给吞了下去,然后缓缓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神情十分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