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之间的寰宇看不到希望,到处都是衰败之后的星辰废墟,而更多的废墟早已湮灭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仅有的几个还存活的星系,也只是靠着鸿蒙大道艰难维系,一旦大衍产生变数,便是灰飞烟灭之果。
永恒文明,已经走到尽头了。
辜雀深深叹了口气,道:“谁也不能给你答案,这是属于大衍的深邃,即使是我们这样的存在,也无法探寻。”
一号点头道:“我存活了漫长的岁月纪元,最近几百亿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一号沉默了片刻,才看向辜雀,道:“你说,我们是不是错了?”
辜雀皱眉道:“什么意思?”
一号道:“凡人的世界,也有基本的丛林法则,有着所谓的食物链,当你站在一个高度之后,你不会去救一个即将被吃掉的羊,因为狼不吃肉,就会死。”
“而放大来看,或许我们的寰宇就是即将被吃掉的狼,而我们一直想要拯救它。”
“会不会从某种更广义的层面来说,寰宇的枯寂也是一种‘丛林法则’,是天地运转的自然现象,是宇宙更替的必然结果,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而我们,因为本身实力的超脱,因为彻底实现了不死不灭,站到了一个更高的角度,由于自身对故乡世界的特有情感,所以不愿意世界毁灭,才强行逆天,干预这种自然现象?”
“我们拯救世界,是不是就是在拯救那只将死的羊?而原因不是我们正确,只是我们偏袒这只羊。”
辜雀骇然看向一号,身躯猛然一震。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对世界的看法,对大衍和寰宇的认知,自以为已经很深邃,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世界的死亡,是否真的是合理的,而我们只是因为故乡情结,所以才觉得不合理,所以才逆天。
辜雀慢慢瞪大了眼,沉声道:“这个想法很有趣,很有意思。”
“听了你这一番话,我对大衍的了解或许更加深刻了。”
一号道:“可是我又在想,我们作为生命,看到生命和世界的毁灭,产生不平衡的心理,是正常的。”
辜雀道:“所以我们不是天道,也不是大衍,主宰广义大寰宇一切规则的存在,必然是没有感情的存在,这样才能保证在特定永恒条件下,基本的公平。”
一号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们真的错了么?”
“无法判断。”
辜雀苦笑摇头,叹声道:“过于深邃,这本不该是生命所考虑的问题,而我们过于强大,所以才开始考虑寰宇的本质。”
“我甚至在想,广义大寰宇,也即是所谓的大衍,它的能量是不是也是特定的。”
“当能量总和特定的时候,世界的诞生,就必须要依托于世界的毁灭,就像是一种轮回,轮回的不单单是世界,也是大衍能量的转换?”
一号连忙道:“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那寰宇的毁灭,就真的是一种合理的现象了。”
辜雀道:“或许吧,现在还解释不清楚,我们要弄懂这个东西,还需要时间去思索。而我,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什么?”
一号不禁道:“你是第一个以混沌成鸿蒙的修者,大衍都无法撕裂你,你会没时间?”
辜雀点了点头,道:“鸿钧想要赌一把,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我理解他。”
一号看着这枯寂的星域,缓缓道:“在很多时候,我甚至都恨不得毁了这一切,重新找一个年轻的寰宇去生活。或者说,带着这些残余的能量,与大衍一较高低。”
“只是我没有这个勇气,所以一直拖到今天,彻底失去了希望。”
“但鸿钧不一样,他是一个激进派,也是一个拥有强者尊严的人。”
“他不会像我们这样认输的,他永远要抗争,哪怕没有希望,也要死在抗争的路上。”
说到这里,一号苦涩一笑,道:“而我,正如这永恒寰宇一般,垂垂老矣,再也没有了骄傲。”
辜雀也笑了起来。
这一点,他没有办法和一号感同身受。
虽然他对大衍也挺悲观的,但他却不觉得自己老了。
他觉得自己很年轻,才一亿多岁,也就活了五十分之一个纪元,早着呢。
只是,他不想孤独的活着罢了。
想到这里,辜雀道:“我阻止了他,与他论道,我赢了。”
一号不禁惊道:“你们交手了?”
辜雀道:“他暂时妥协,约定好一万年之后,决一死战。”
“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一号摇头笑道:“他可是鸿钧啊,开创了你们大千宇宙道学修炼体系的伟大人物,即使是放在广义的大寰宇之中,我们这些万道鸿蒙至尊,也是很敬佩他的。”
“因为在这条路上,他走得很远很远了,是仅有几个可以真正触碰到大衍的人。”
“而你,刚刚成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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