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尊派来的奸细吧?我们那么辛苦才破城而入,你却一个劲儿的劝我们退兵,到底是什么意思?”
塔木过来正好听见,脸色一白。
四周的人都盯着冷仁愽看,满脸的不信任。
冷仁愽心里着急,如今已经十有八九能确定他们中计了,却丝毫无法改变西王爷的心意,反而自己惹了一身骚。
西王爷有心除掉冷仁愽,见上次与云尊对战,冷仁愽不但没有死在战场上,还凶勇善战,得到了大家的好评,想要杀了他的心更加坚定。
故而,特意引出冷仁愽在云尊生活了好几年,又是被狗皇帝封了官的事儿来,一时间,大家看冷仁愽的眼神都有些变味儿了。
南王爷和北王爷这边,也不是不愿意半途而废。
“管他使的什么计,我们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南王爷鼓着眼睛说:
“传令下去,大家撒开了膀子,看什么什么就拿什么,我们先把黑城抢一遍,而后一把火将它烧了,烧死这些云尊人!”
见南王爷发了话,北王爷也下了同样的命令。
喔喔!
漠北人激动了,高声吼叫着,挥着马鞭子,作势要冲进百姓家里。
突然,前面亮起一排马灯!
“漠北狗贼!”
有人大喝一声,众人望过去,十来米开外,站了黑压压一排的人。
他们身前还摆放着有什么东西。
“哈哈,终于出来了,不当缩头乌龟了啊!?”
南王爷眼睛一亮,大笑一声:“众军听命,去将那云尊人的脑袋给我拧下来啊!”
“哈哈,得令!”
一伙儿南王爷的漠北军放肆大笑着骑马上前。
百里破风在高处看见了,冷漠的吐了四个字:“不知死活!”
而后,冰冷的声音从半空传来:“开炮!”
一排云尊人不顾狂奔而来的漠北人,动作整齐,唰的揭开面前一排大物盖住的黑布,露出十门整齐的大炮来。
“点火!”
“开炮!”
西王爷等终于看清楚前面那排云尊人面前的火器,大惊失色。
“你们快回来!”冷仁愽大喊。
声音却掩埋在了突然轰射过来的炮弹的爆炸声中。
隔着一二十米远,云尊的火器齐齐射出十枚炮弹,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光冲破天际。
那一队几百人的漠北人瞬间给炸死了。
冷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和血肉被烧焦的味道。
漠北人有些吓傻了。
对面的云尊人却不管他们,推着火器上前,又开始点火开炮。
“他娘的,你们这群卑鄙小人!”
漠北惊恐又愤怒,又冲了两拨,在穆楚寒他们经过三年改造过得火器面前,血肉之躯如何能抵当。
西王爷看形势不对,赶紧下令:
“撤,全军撤回!”
惊慌失措往后跑了十来米,穆非泷正笑嘻嘻的等着他们呢!
又是一排火器,如今漠北人一看见云尊的火器就如见了鬼。
太他娘的憋屈了!
漠北骑兵出了名的骁勇,面对这一炮就能炸死炸飞数十人的火器,他们是一点儿招没有,管你的马跑得在快,管你的大刀有多锋利,管你的力气有多大身板多强硬,在这威力强大的火器面前,全都化成渣渣!
前后都是火器,将漠北人堵在内城之中,进退不得,唯有被云尊火器炸死一条路。
雪上添霜的是,两边的屋顶爬满了云尊的弓箭手,原本漠北人以为云尊的箭羽已用尽,不想他们却藏了那么多。在这儿等着!
三位王爷领着人往城外冲锋,穆非泷指挥士兵用火器进攻,堵死他们的出路,来一波炸死一波,侥幸没死的,这边飞快的冲出人去,补上一刀,砍得血花四溅。
数万漠北大军给前后夹击堵在中间,鬼哭狼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叫喊的声音中,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他们嗓门本就大,伴随着轰隆隆的炮弹爆炸声,整个黑城就如一场炼狱!
血腥,惨烈!
如此骁勇,威名远播的漠北骑军,不到两刻中就死伤半数。
将领们围住自己家的王爷,急得双眼充血。想要突围出去,又一次次失败了。
举目望去,满天火光,将整个黑夜都照的亮如白昼。
战马嘶鸣,怒吼,痛苦,挣扎……
“快!进巷子,从巷子绕出去……”冷仁愽高吼。
对啊,从两侧的的巷子跑出去。
虽巷子窄,但只要能突围出去。
巷子的确窄,骑着马只能并行两人,速度太慢了。
“都下马,冲出去。”
唰唰唰!
漠北人全都下马涌入两侧的巷道,塔木跟着冷仁愽跑,脚步匆匆,要将土地踏破。
“贼子,哪里逃!”
巷子尽头突然出现整齐划一的云尊步士兵,人人手持一米来长的长矛,密不透风的将巷子出口堵死。
卫将军亲领,穆非卿高高坐在苍云上,一双黝黑闪耀的眸子睥睨着狼狈不堪,如丧家之犬的冷仁愽等人。
狂奔而来,来不及收脚的漠北人,最前面的人全给锋利的长矛刺了个透心凉。
跟在后面的西王爷,冷仁愽等人赶紧收住脚。
巷道狭窄,漠北人施展不开,前面数不清的长矛对着。
西王爷咬着牙,大吼一声:“冲,给我冲出去!”
“杀啊!杀出去!”
他们是绝对不能后退的,后面的火器更加恐怖!
冷仁愽和塔木也跟着冲锋。
穆非卿死死盯着冷仁愽,眼神冰冷,就如两道风雪,如有实质。
冷仁愽躲开他的眼神,不敢与他对视。
漠北人前赴后继。倒下一波又马上涌上一波,前排云尊士兵手中的长矛被鲜血染红,颈部的流苏被血浸泡,湿哒哒的。
穆非卿对身边青崖冷声道:“剑!”
“殿下?”
穆非卿森冷的双眼盯着青崖:“给我。”
拿过青崖的长剑,穆非卿突然跃下马,长剑出销,直接刺向乱战中的冷仁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