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傲跟舒宁站在一侧看着两人,心中各有所想。
但两人想到的第一想法都是他们关系匪浅。
左傲第一次见一个女人拿着匕首对敌人见血封喉时面无表情,她所有的动作都像是在重复某个动作,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而俞思齐身为一方将领,竟然无形之中帮着她完成这一项伟大的任务。
当她将口罩扯下来时,见到她清秀的面目,他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对待感情,俞思齐是个胆小鬼,多年之后他在认清对顾言的感情时,一度后悔自己在多年前的谦谦君子模样,当初为何要想那么多?
顾言在一阵抽泣结束之后停下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往后退了两步,离俞思齐稍稍远些。
这晚罪过震惊的人应该是舒宁,她见证了一场屠杀,顾言所说的报仇竟然是与俞思齐一起。
她在放空思绪的间隙碰到了俞思齐的眸光,而后两人对视,俞思齐抬腿往外面阳台而去,她随后跟上。
“我没想到你跟顾言之间的交情会如此深厚,”这是舒宁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还没想到什么?”俞思齐似是不准备反驳她的话语,而是问道。
若是以前,她会反驳的,但是现在、他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他跟顾言的感情不深厚,会为了她违反军机军规,千里迢迢跑到柏林来为她了了心结?
“很多、”她轻嘲道。
“顾言病了、你能救她吗?”俞思齐问,语气很凝重,在舒宁疑惑的眸光当中,他将顾言在洛杉矶割腕自杀的事情缓缓道来。
锐利的眸子死死锁着她,舒宁闻言,眸间尽是错愕,而后似是不敢置信的望着俞思齐,直至最后他缓缓点头,她才敢确信,他说的是真的。
救顾言?她没这个本事,她自己也病了,以往的她、但凡是许溟逸有一点点勾三搭四的动向她能根治老母鸡似的、现在的她,竟然在烟花场所流连忘返,若非今日顾言来,她想必还是在那种地方与那群男人耳病厮磨。
似乎只有在那种地方,才能慰籍她那空旷已经害怕的心灵。
许攸宁一声浅笑,而后道;“我恐怕没这个本事。”
“若想救人先得自救,我无能为力,”舒宁撑在栏杆上模样带着一丝丝颓废,她没这个本事,顾言已经很厉害了,她能转眼间手刃敌人,又岂能是她这个胆小鬼能救的了的?
闻言,俞思齐有丝丝错愕,是呢,这件事情伤害最大的是舒宁,他怎会如此自私让这个受伤害最大的女人去救顾言呢?
太自私了。
“抱歉,”他道。
舒宁一声浅笑,而后看着俞思齐道;“她是你朋友,也是我朋友,我想救,但是无能为力,”她说的是实话,对于顾言,她是想救的,可力不能及。
无可奈何。
对于那晚的事情她从未怪罪过顾言,甚至也从未有过这个想法,但顾言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她实属无能为力,此时的顾言坐在沙发上,左傲看着她的眸光尽是打量,而顾言的眸子却是落在了阳台外面的两人身上,她想知晓舒宁跟俞思齐再说些什么,那些事情是否与她有关,她想知道。
可当舒宁眸光对上她的时候,她竟然看不出任何思绪。
“我以为在军区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舒宁很好奇俞思齐这样的人为何会跟顾言有这样紧密的联系,俞思齐若跟顾言没有什么联系,定然是不会同她推荐自己,俞思齐是她跟顾言之间的纽带,将他们二人连到一起,
一个长期行走在刀尖上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杀人如麻。
“我也以为,”俞思齐冷然道,他是真的这么想,但没想到中间出现了一个顾言。
舒宁半靠在阳台上,看着俞思齐冷冽的面目,似是揶揄道;“我一直以为军人的职责是守护国家,现在多了一项,守护爱人。”
舒宁潜意识里认为俞思齐是爱顾言的,不然为何会千里迢迢过来带着顾言去手刃那所谓的敌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顾言是为了给你报仇,”俞思齐毫不客气指出来,而舒宁闻言有一丝丝错愕。
“如果是别人想替我报仇,你也会像今日一样吗?”她反问,俞思齐在逃避她问的那个话题,这是不正确的,最起码他应该知道,自己跟顾言是何关系,处在什么位置上。
“你没那么重要,”俞思齐毫不客气一针见血、他来、是因为顾言,跟这叫舒宁的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自作多情了些。
“承认了吧,你是因为顾言所有才来的,是因为护着顾言,连你那神圣的使命都不要了,”舒宁追问。
“很重要吗?”他跟顾言之间是什么关系很重要吗?他说过,只要顾言敢作敢当,他会无条件支持她,这点永远都不会变,而他今日来,就是兑现承诺的,为了谁放弃了什么,在某些事情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因为那些人和事根本没你想象中那么重要。
你在乎的、只有你在乎的。
舒宁想知晓俞思齐对顾言的态度,可是无果,她看的只是两个及其隐忍克制的人,并没有看到其他。
或者说、她的道行不如俞思齐,他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屋内、左傲在打量着顾言,眸光有些不友善,有些好奇,顾言回眸对上他打量的眸光,而后浅声道;“想问什么?”
“想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一个男人甘愿为你杀人如麻,”左傲问道。
闻言、顾言浅笑,但却未言语,她也想知道,想知道是自己何德何能让俞思齐放弃自己神圣的职责来为自己杀人如麻。
“你觉得呢?”他反问,嘴角挂着一丝轻嘲。
左傲初见顾言的印象,除了觉得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之外,竟然慕名奇妙的会将她跟美人坯子这几个字挂钩,她周身的那种气质,浑然天成,融入骨子里,竟然让人猜不出她年龄几何,也着实是让人有些诧异。
左傲不止如何言语,着女孩子的眸光有些异样的犀利,伸手在身上摸出烟盒,点燃一根、而后将打火机跟烟盒都扔在茶几上,吞云吐雾的间隙,还不忘在打量顾言。
顾言见此,有些好笑,而后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摸桌面上的烟盒、抽出烟,点燃,动作一气呵成,看的左傲只乍舌,误以为她是个老烟手,可当她被呛得差点掉眼泪的时候,推翻了心中所想,她根本就不会抽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稍稍转移注意力才想着能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