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躺进去,二人多多少少有些急躁,时隔已久的一声叹息让两人心狠狠松懈了。
这声叹息、证明了她们时隔多久都未在去找任何人,只有对方的存在。
无论他们多久未见,都只有彼此,在于他人。
许溟逸的冲进、舒宁的软柔,两人可谓是相辅相成,情到浓时他伏在她耳边一声声轻唤、直至最后、他柔软道;“明天我们去领证结婚好不好?”领了证、再也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挡他们在一起了,闻言、舒宁整个人明显滞住了,而许溟逸感受的真真切切,以为她是吓住了,赶紧附身安抚道;“你要是觉得早了、可以晚些。”此时的舒宁心中可谓是万马奔腾,她怎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许溟逸竟然会跟她说这种事情,她不禁好笑,在一天之内,她的人生竟然出现了四条岔路口,上帝也太眷顾她了。
是不是将其他人的门全都开到她身上来了,简直就是好笑。“可以先定下来,”他似是觉得不能太晚,便退了一步之后再度转口。
“快点、”她答非所问,转移话题,催促他快些,每每舒宁在床上这样说的时候,他总是抵抗不住,总想着去满足她,去让她满意,今日也不例外。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许溟逸并未急着起来洗澡,只是搂着舒宁躺在床上换换抚着她的背脊、“瘦太多了、骨头都硌人。”太瘦了、以往的她摸起来都是手感,现在都是骨感。“排骨比较值钱,”舒宁半开玩笑到。“我们这两天抽空回趟留城吧!去看看你父母,再问问他们同不同意我这个女婿,我们早些定下来,好不好?”他轻缓蹭着她的面颊,似是在征求她的同意,而舒宁明显听闻这些话的时候感到一震,回留城?见她父母?没什么好见得,她自己都好久未见过父母了。更何况她的家庭不值得她拿出来给外人观赏,思忖了一会儿浅声道;“再缓缓吧!不急着一时。”她是如此说的。许溟逸抱着他紧了紧,而后往怀里带了带;“急的。”在舒宁前往首都之后,他越来越没安全感了,恨不得能立马跟她领了证成为合法夫妻中的一员,异地夫妻也没关系,他去首都陪着她不过是或迟或早的事情。“最迟今年七月份,我就将公司搬去首都,跟你一起,我们就跟以前一样每天上下班,然后回家,再也不分开了、我每天给你做好吃的,争取把你瘦掉的肉都补回来,所以、宁宁、我们先结婚好不好?”他字句之间都在征求舒宁的同意,希望她能答应自己,宽厚的大手在一下一下捏着她的掌心,就像是把玩一个玩具一样。“好、明早睡醒了就去,”她说、而后翻身将许溟逸抱了个满怀,谎言也好现实也罢只要能让对方感到开心的。那都是好话、她明知道自己给不了许溟逸婚姻、答应他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给了对方希望,然后、一盆冷水泼下来。可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就算是这样残忍也是好的、毕竟感情跟婚姻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她已经不好过了为何还要让许溟逸好过。
许溟逸欣喜若狂抱着她一个劲儿地说着我爱你。说了不下数十遍、每一遍舒宁都停在在耳里可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而此时的许溟逸绝的只要舒宁答应了一切都好说只要舒宁愿意结婚。
他接下来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有足够的理由,都有动力。婚姻不需要父母的成全也不需要父母的认同、他想娶谁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只要舒宁愿意跟他结婚。
“我会好好爱你的,”我会好好爱你的,他一遍遍的告知她,一遍遍的在心中告知自己这件事情。
这晚、许是舒宁在身边,许溟逸睡得格外安心,甚至是一夜无梦。
凌晨时分,许溟逸还在安然入睡,舒宁翻身起来,动作轻缓且小心翼翼,似是生怕扰到正在睡觉的许溟逸似的。
她挑了一件厚大衣,一条长裤,以及一双舒适的运动鞋,再来是拿起她昨晚准好的背包,走时、轻缓的带上了客厅大门,临关门之前刻意放缓了手速,而后这一转身,便是多年。
一个人真正想离开你的时候不会与你大肆争吵,不会同你恶语相向、更不会嘶喊着告诉你她要离开。
她若真想离开定然会穿上一身舒适的衣服。简单背起一个背包、然后挑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像平时逛街那样、直奔某一个地点、那个地点一直在那里不会变。
唯一不同的是她挑选了那个地方、没有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人生转折有太多的地方、寻寻觅觅形形色色一路走下去你很难发现哪些适合你。哪些人不适合你、只有在经历过漫长的相处之后。你才能得出某一种结论。
而这种结论可能会让你遍体鳞伤、但你也明白如果这种时候不勇敢的做出决断。日后你只会更加遍体鳞伤更加千疮百孔。
她与许溟逸相恋四年。四年、1000多个日日夜夜、相互陪伴相互成长,哭过笑过闹过,但就近的这一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发生的争吵无数次让她感到头痛欲裂、无数次让他想要放弃、入首都的第一个夜晚。就想过这个问题、繁忙工作结束之后还要应付许溟逸的粘人、应付他的胡思乱想、本就无暇分身、可总想着事情到了这一步、应该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林安琪的存在是定时炸弹,这颗炸弹在前天爆炸了,而且范围很大,在她准备放弃自己坚持多年的梦想时,也准备放弃许溟逸了,她一切烦恼的源泉都来自许溟逸,没有他,或许会好些。
或许离开了许溟逸,她的这些烦恼都会烟消云散,她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她迈步下楼时,站在大马路上回首看这栋她们住了临近三年的公寓,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有种轻快感,这也造就了为何多年之后她们重逢,她并没有如同顾言那样撕心裂肺的去对待一个人,而是很平常的。
因为她的离开,是她自己仔细斟酌之后做出的决定,因为是她不要许溟逸的,成年人要为自己所做的决定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她愿意承受,如果说让她觉得恼火的,除了林安琪应该是没别人了。
她背着双肩包站在马路对面,回首三年岁月,就好像那些过往都在眼前似的,她并不想伸手抓住,很多时候当你放弃一件看起来很重要的东西时,其实并没有感觉到多撕心裂肺,痛是必然,可她相信,这种痛持续不了多久,她不怀念争吵的味道,就如同她转身离开时,告诉自己要果断坚决一样。
她步伐轻松,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此行、六年之久。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不赴与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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