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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思齐早起下楼跑步时,见到她窝在沙发上睡觉,本能的准备将她踢到地上的被子捡起来,却不料对上她睁眼的场景。
“早,”他打招呼,语气显得有些僵硬。
“早,”她浅笑、能睡一个一夜无梦的好觉、她很高兴,而也知晓,这种难得的时刻来自于身边有这个正气凌然的军人。
“要出去吗?”她坐起来问道,身上还是昨天那件羊毛衫。
闻言他缓缓点头,而后到;“准备去跑步。”“我可以跟你一起吗?”她询问。
“如果你跟得上我的脚步的话,”算是应允,俞思齐前脚出门,她随后像个很懂事的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远远的跟着,看着他在这条街道的前端到尾端,而后在转身回来,如此三个来回,似是达到了他给自己规定的路程,然后她远远的看着他进了一家咖啡店,在度出来,手中提了两份早餐,三明治加牛奶。“早上吃这个?”她问。
“我俩都不会做饭,”这是俞思齐给出的答案,他个人觉得、竟然不刽做饭那就随意买些吧!
这话、顾言应不出来,因为是真的,不然的话这短短三天的相处时光可能会将他们饿死。
俞思齐出门跑步时,就没想过她会跟得上,但事实证明,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只是远远的跟在身后,他跑了一圈之后,她似是知道了自己的路线,然后一直在那个地方徘徊,不走远,这种个感觉很奇妙,奇妙到她不动,只要是远远的站在那里自己就会有种安心感,但也知晓,这不是爱、或许只是一种……。俞思齐来的这三天似乎都有事情要做,每天、顾言只是负责根在他屁股后头,就好比今日,已经中午了,他们就早上说了那几句话,就再也未开口说过半句话,大多数时候,他在前面走,她默默的跟在后面,不远不近,不深不浅,刚刚好。
傍晚、俞思齐似乎是忙完了自己的事情,然后一回眸正好对上她的柔色,心底泛起一丝丝温暖,而后浅望了她一眼,停住步伐,似是在等着她跟上来;“昨晚说的事情需要帮忙吗?”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他感到意思是滞楞、半晌之后、俞思齐见她睁着疑惑的大眸子看着自己浅声提醒道;“防身术。”“需要、”她连忙点头应允,这方面,俞思齐是行家,而自己不过是个外行。
“走吧!”征求过她的意见之后俞思齐简短的道出两个字,而后继续在前面带路,很快的、她竟然走到了自己租住的那条街道。
“来这里?”她询问。
“本、他会帮你,”俞思齐道。
后来、在他们两人的交谈中,顾言才知晓本是个退役军人,而且军种似乎很厉害,俞思齐与他相识,是在一次国际合作上,两个血气方刚一身正义的军人站在自己面前交谈,而期间,本时不时将自己的眸光投到自己身上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拘束,最起码、她不想让俞思齐感到为难。
“如果不行的话……。”
“可以,”她用中文准备说出后面那些话语,但本直接给出了答案,但是他有附加条件,而这些附加条件,她无从选择。
只能硬着头皮接受。后来、在回去路上、在走过漫长一段街道之后,俞思齐给出了一句足以撼动她一生的话语;“只有当你足够强大了,才能安稳度过余生,不然、一切都是遐想,”她有些愣怔,又有些恍然。
“那别人怎么安稳度过余生的?”世上有很多人不够强大,但他们都安稳度过了余生。
“他们有依有靠,你有吗?”何为一针见血?俞思齐的话语对顾言来说就是一针见血,别人可以不用强大是因为他们有依有靠,你有吗?你没有依靠只能人自己变强大,不然、你怎样度过余生?“除非你还想继续苟延残喘,”他在度开口。
对于顾言、初见、她眸中那股子清明而有坚定的眼神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忘不掉,就像陆景行所说的,这个女孩子足够硬气,或许不输给他们这群刀尖上舔血的男人。也如她自己所说,在过去的十七年里,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想过独立生活的困境,但在这种环境下,她还是坚持下来了。
晚餐在一家中餐馆,两人点了几个菜,然后顾言叫了两瓶只有在国内才会喝到的啤酒,她伸手将酒杯倒满,俞思齐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好奇,而后问道;“你出国、家里没有给你生活费?”“有、我没要,”四个字,说的异常坚定。
“为何?”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询问,知晓她的背景,自然也知晓她不缺钱,但为何生活会过的这么拮据?
“当你对那么一拨人失望之后,不想在跟她们有任何瓜葛,哪怕她们免费送钱给你、你都会觉得肮脏,”两杯酒倒满,她伸手将酒瓶放在地上。
“认识顾汉忠吗?”顾言轻嘲开口。
“认识,”顾老、副国级军人,不认识都难。
“我爷爷,”她言语中带着不屑。
“但那又如何?”她反问。
“有些人伤害你的时候,会让你摒弃她们几十年来对你的所有好,”说完,一杯啤酒下肚,眸中带着不屑。
此时的俞思齐才知晓,或许自己给的那笔钱对现在的她来说确确实实是巨款,她家境优渥,却独自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苟且偷生,每天上学、上班,还得时时刻刻堤防贫民窟里的那群恶徒会对自己下毒手。
她不掩饰自己的过往,只因这人是俞思齐。
在后来的时光里,她再也没有提到过自己的家人,顾老是她唯一一个用来跟自己生活现状作对比的人。
两人吃完饭后回去、一路沿着巷子缓慢走着,俞思齐脚步很慢,不似上午那般快速将她甩在身后,而是慢悠悠的在闲逛着,等着她。
“工作如何最近?”他出声询问,只因在通过的几封邮件里面听闻她找到了工作。
“反差很大,”她低眸浅笑,工作跟学习完全不一样,学习只需要心无旁骛就行了,但工作还得时时刻刻堤防着有人来害你。“别人或许只是需要一份工作,但你需要安身立命,工作上的事情能果断坚决就果断坚决,能心狠手辣就心狠手辣、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俞思齐给她忠告、对于她上次给自己发的邮件,他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之后,不免觉得有些担忧,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艰苦奋斗,只为找到安生之所,但很显然,她的手段不够强硬,心不够狠,这种情况若想快速安身立命,只怕是不可能。
作为一名军人,他擅长的手段便是干脆利落,而顾言恰好与他相反,这种时候,俞思齐难免会给他一些人生忠告、但也仅仅是忠告而已。“若有人跟我一样也是要安身立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