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开窗,一身银灰色修身西装穿在身上显得身材正好,到地点时,熟悉的车辆停在海边,一道漆黑的人影站立在海岸线上,望着远方出神,她迈步过去与他并肩耳里。
“夜里风凉、不怕吹感冒了?”她轻声开口询问道。“是在提醒让我怜香惜玉吗?”他反问。
闻言、顾言轻声一笑,怜香惜玉?她从不指望一个粗糙的军人会知晓怜香惜玉。
见她笑的轻蔑,他并未言语、反倒是望着远方灯塔的眸光又深了深。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出来了,”左傲话语有些意味深明的味道。
多年前跟顾言相遇时,便与她立下誓约,若有朝一日她回汉城,他鼎力相助她完成任何事业,他以为、自己的这番话语无兑现的机会,却不想、时隔多年之后,兑现了。
她回汉城寻自己时,他是诧异的。
而后多日相处,两人关系不深不浅、不明不暗,他对她并无任何感情,只是有时候,需要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身边,比如今日、他需要顾言出现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什么事情都不做,她在就好。
原以为她不会出现,最起码现在是深夜,白慎行应该不会让她独自外出,可是她出来了。
他讶异。“为何?”顾言好笑,为何会以为她今晚不会出来了?“没为何,”左傲沿着海岸线往前走,呼啸的海风在刮着,她跟在他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静寂的海滩上如此二人,着实是让人觉得诡异。
“肖丽那边都安顿好了?”她问。
“永远不会在出现在你眼前,”他浅答,似是颇为自豪。
能为顾言解决一系列问题,好像确实是应该感到自豪。
与顾言相处的这段时间,从她开始釜底抽薪百年风临,在到她与许溟逸斗智斗勇、解决林安琪,这每一步走过来,都有他帮扶的身影,他是很自豪的。
“前几日舒宁还来问我肖丽被我弄到哪儿去了,”顾言轻笑道,此时她与左傲二人在无恒的夜晚沿着海岸线向前走,似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在用最浅缓的语言聊着人生。
聊着一些身边朋友的趣事。
两人如此场景就差一人拎着一瓶酒了。
“让她来问我,”左傲霸气回答。
知晓舒宁难缠。
顾言闻言、浅笑不止,让舒宁来问他,她宁愿不知道也不会来问左傲的、每一次见左傲都是自己要求之后,她才会来,平日来哪里见过她主动寻求左傲的?
“林安琪疯了,”左傲将自己知晓的事情告知顾言,而顾言,听闻这消息时,明显脚步一顿,有些不敢置信道;“疯了?”“疯了、”左傲答。
“怎会疯了?”顾言有些诧异,那日舒宁还说自己见到林安琪了。
“林安琪冲撞了舒宁,许溟逸一怒之下将她被轮奸的视屏寄给她了,估摸着是看过才疯的,”在汉城、若说谁最厉害的话,那必然是政府机构的人,白慎行跟许溟逸再厉害,也仅仅是在某一个领域而已,而左傲、他的直系领导人可是上面的,白慎行跟许溟逸厉害也只能在暗处,而他可以光明正大,那次解救许攸宁时间就能看到出来。“你怎会知晓这么清楚?”顾言诧异,难道你们基地每天闲来无事专门关注别人家?“因为时刻关心事情后续,以免出现任何意外,”左傲直言,闲?保家卫国的人若是闲,只怕这国家也就该差不多了。顾言想,如果以后她有女儿,爱一个男人十几年还未开花结果的话,她一定会用尽手段让她放弃,因为自己放弃总好过让人逼疯。
“世间千百事,唯有感情最难说,”她浅缓的一句话,似是叹息,又似是惋惜。
林安琪这辈子毁就毁在爱错了人。
她自己一意孤行,怨不得任何人。
成年人不懂得取舍,终究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好像很惋惜,”左傲顿住脚步回头看她。
“成年人、不懂得取舍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顾言缓缓道出这句话,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是个懂取舍之人。“真理,”左傲难得道出如此肯定的话语。
“汉城市长空缺,听闻风声没?”左傲问及一些比较私密的问题。
“没有、”这次政府方面似乎捂的很严实,未透露任何风声,汉城到处人心惶惶。
左傲浅笑,却不言语。次日、顾言起来时,山水居佣人在紧锣密鼓筹办着什么,她好奇,便唤住张岚开口问到;“这是怎了?”“先生说、大后天晚上有宴请,让我们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张岚也不知晓是什么宴请,只知晓要按照先生的意思来,于是一大早,她便开始带着佣人们前前后后忙碌着。
更为好奇的事情是,太太竟然也不知晓此次宴会。
白慎行那日下午回来,未直接回公司亦或是山水居,而是直奔GL,当从会议室出来的顾言见白慎行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有些不由自主的放下手中东西将他抱了个满怀,跟着进来的舒宁只觉差点亮瞎自己狗眼,可算是知道某人这些天魂不守舍是何缘由了,而后很识相的出去,还替他们带上了门。
虐心。
“还以为你要到凌晨才能回来,’顾言看着他道。
白慎行伸手将她带进怀里,而后轻啄唇角道,“想你了,就坐最早一班机提前回来了。”白慎行如此直白的话语说的她面红耳赤。
却也高兴的紧,伸手捏了捏他坚实的臂弯,轻问到,“山水居晚上有宴请?”
“国宴上一些好友,不多,加上他们爱人也就十来人,”那日走时本想同顾言言语的,可思忖她情绪不佳,便未言语。
顾言缓缓点头,难得见白慎行在山水居有应酬,
这晚,山水居格外热闹,因是工作上合作好友,白慎行格外重视,客人来时,顾言才知晓这些人都是谁,各个行业的领头人物,佼佼者。
“早就听闻白太太容貌倾城,今日一见,当真属实,”有人揶揄着。
顾言伸出手回握,“世人的功劳。”
她若是容貌倾城,这世界对容貌倾城的要求似乎也太低了下。
白慎行站在一侧挽着顾言轻笑,他最喜欢的是外人夸奖他媳妇儿漂亮。“都说山水居在汉城可谓是独居一隅,今日一见,果真不凡,白董这客厅,只怕省部级都没这待遇,”有人就着山水居的装饰来揶揄白慎行。
白慎行单手夹烟,一手搭在沙发背上,听闻几位好友揶揄他。
“自古穷的是当官的,富的是从商的,当官的家里要廉洁,谁敢这么大肆装潢?”廉洁从政的道理可是从古至今都有遗传的。
谁敢搞特例,除非是不想混了。
“也是、”那人轻点烟灰道,“汉城市长的位置有空缺,听首都那边传言说是最高管亲自派的人下来盯着,只怕未来你们汉城不太好过。”
首都那边传的邪乎,反倒是汉城这边没有听闻半点风声,白慎行闻言,轻吸一口烟道,“不好过的是他们,麦斯近来跟政府未有合作,若是慈善家都能不好过的话,那我认了,”他语气中有一丝丝浅笑跟无奈。
众人听闻白慎行如此无奈的话语,一阵轻笑,顾言清浅的眸子望着白慎行,一汪水望到了他眼里。
“听首都那边的风声说是大人物,就是不知道是谁,若是太子爷下来就好玩了,”都说首都太子爷手段高明,这若是他来掌管汉城,只怕是有的玩得了,汉城最近有大肆动作的人只怕都要心塞死了。
闻言,顾言稍稍蹙眉,而后有些诧异道,“陆景行不是在江城?”
顾言此话一出,众人悉数将眸光投到他身上,白慎行也不例外,众人心中猜想,都说GL顾言与首都高层关系匪浅,那位与她关系匪浅的人不会是陆景行吧?
一时间,数十位客人们心中不禁猜想,若真是,白慎行入驻首都可是随随便便的事情了。顾言见众人一时间将眸光转到自己身上来,有些咬唇,说错话了。而白慎行搭在沙发上那只手明显一紧。
顾言稍稍有些紧张看了眼白慎行,随即伸出手搭在他大腿上,以示宽慰。
白慎行不愿顾言与外界人有过多牵扯,特别是众人口中若说的首都人。“早就回了,陆景行上任指日可待,就不知会以何种形式上任,若是来汉城走个过场,也是有可能的。”几人谈论着,顾言暗自咬唇,自己挑起的话题,不能不回应,于是轻缓道,“恩。”
她心中所想的是陆景行身边那位硬气的女人有无跟着他回首都,若陆景行即将上任,她如何了?当权者的婚姻只怕也是不那么好抉择的吧!
自古以来越是位高权重他们的婚姻就越受别人关注,陆景行也不例外。一行人,浅聊着当下政治局面,偶尔聊些闲话。
顾言知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便一直不言语,听着白慎行跟他们浅聊,也未插嘴,期间张岚过来耳语一声,她才转身上楼,小家伙闹的不行,顾言心中有种感觉,小家伙越是长大,便越发讨人嫌了,白慎行起先跟自己说时,她还未有什么感觉,最近是真真感受到了。“怎么了?”反手带上门,问保姆道。
“有些拉肚子,”保姆也算得上是个及其细心之人,白慎行百里挑一选了她,自然是有过人之处,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顾言也确实发现个中有点。
“受寒了?医生看过了?”她问。“看过了,正是在喂药,哭闹着不肯吃,”白家小子脾气倔的很,特别是生病吃药时,简直能要人半条命,顾言一手抱过小家伙,一手接过保姆手中的药,准备喂,却被小家伙推开,本来年岁渐长,体重上来了,顾言光是抱着就有些称手,这会儿闹腾哪里抱得住,感觉有些吃力,便坐在贵妃塌上好言好语哄着小家伙,指望他能听话些,莫要让自己去将白慎行请过来,这会儿也请不过来,山水居有客拜访,只怕是白慎行来了,也得冷着脸吼人,这孩子,不识好歹。
“安安……在不喝爸爸上来要打人了,”顾言冷着脸道。
此时的白居安,可怜不已,只觉自己亲妈在虐待他,便一个劲儿叫唤着,唤什么?他这会儿除了会喊爸爸好像什么也不会。
“别喊了,你爸没时间搭理你,”顾言被他哭喊声闹的不熟爽了,便开口吼了两声。直到顾言是真心受不了小家伙在这儿一个劲儿的喊着爸爸,一巴掌落在了屁股上,好言好语相劝不管用非得让人发脾气?
保姆见自家太太也是恼了,便吓得在一旁不敢吱声,此时小家伙被人打了,更是哭喊的厉害了。
撕心裂肺扯着嗓子喊爸爸。白慎行在楼下与好友交谈,见顾言上去许久未下来,出声唤来了张岚,“太太呢?”
“安安在上面闹着,太太上去了,”张岚浅应。
众人闻言,诧异的眸子望向白慎行,而后道,“都说白董喜得麟儿,看来是真的!”
“是真的,”白慎行大方承认。
白慎行招呼了一声,便上楼查探情况,才一推门进去,便听见小家伙扯着嗓子喊他,可怜的紧。“怎么了?”白慎行见顾言满脸不悦,在看小家伙哭的满脸通红。
“欠收拾,”顾言此时好脾气全没,耐着性子哄了半天不见好,能有多大好脾气?白先生闻言,轻摇头,无可奈何将小家伙抱进怀里轻哄着,他一直认为哄孩子这种事情不适合顾言,只因她自己也需要别人哄。小家伙不给亲妈面子,倒也是比较给亲爹面子,白慎行哄了两句便从撕心裂肺的大哭声中改成了抽泣,扒在白慎行肩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药喝了,”顾言见此,将手中治腹泻泡好的药递过去,一听到药字,原本低声抽泣的小家伙再度放声高哭,原来……是因为觉得亲爹来了不会给他喂药了所以才停止哭泣的?
可怎么可能?
生病哪有不吃药的道理,他强势的老爹也不会允许的,这小家伙,倒是很会看脸色行事。见此,原本怒火的顾言反倒是双手抱胸站在一侧笑的一脸得意洋洋,当真是欠收拾。
二人收拾好小家伙下去时被一顿揶揄,白慎行素来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反倒是顾言有些面红耳赤,任由大家伙笑着揶揄她。
“小孩子可不能惯着,特别是我们这种家庭,惯坏了以后遭罪的可是我们,看看现在的富二代都是什么样子,”顾言带着极为夫人游览山水居时,几人聚在一起聊起了孩子教育问题,顾言在一旁浅听着,大多时候都是他们说,自己应两句。
惯坏?不会的,她不适是个会宠孩子的人,白慎行?更不会。
只怕还没开始跳动,便被她跟白慎行二人给男女混合双打了。
顾言一路跟着几位夫人边走边浅聊着,言谈中并无那么拘束,极为都是有家室之人,聊的话题无非就是教育孩子的话题,也算是较为温和。进去时,白慎行与几位好友正在茶室浅聊,进去时,他顺手倒了杯茶送到她嘴边,顾言也是渴了,顺势便含住白慎行递过来的杯子,成了他喂她喝水,见她一杯茶喝到底,知晓她是真渴了,便问道,“还喝不喝?”顾言轻缓摇头,并无觉得不妥。
可围坐在一侧的客人们,似是惊愕住了,白慎行与顾言之间恩爱常态就好似是他们平日相处就是如此,无半分做作,一时间,几位太太羡慕顾言有一位好老公,男人们佩服白慎行年纪轻轻便能家庭事业一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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