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也厉害!”梅阑珊同样给她竖起拇指:“方才见我第一眼,你就知道我不是六儿,不知我的身份真假,却敢同我并肩战斗。昌平公主,你是个豪杰!”
“彼此彼此……”两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忍不住洋洋得意。
梅阑珊望向盛桓宫,许久,意味深长的道:“我能为容盛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是他真正的战场了!”
“他会是个明君的。”昌平公主轻笑:“你一直都相信他,不是吗?”
“是啊,一直都信……”梅阑珊喃喃自语。 昌平公主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露出得意而畅快的表情:“大事已了,接下来,我要去尽我做晚辈的孝顺了。你随我同去,想想一会儿明朝楼上的精彩,我都忍不住想要大声哈哈大笑。你不想
亲眼看看容城和容正面对那封诏书时,会是什么表情吗?”
“当然想!”梅阑珊喜滋滋的点头。 两人重新拾掇妥当,宋欢殿又是一行人重新返回盛桓宫。此时,容敏成已经着了盛装,准备入殓。昌平公主赶回得及时,见了容敏成最后一面后,容盛这个名义上的太子主持安灵,待容敏成的尸骨封
棺入殓后,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既提起要上明朝楼,这事就绝不能耽误。
除了昌平公主,满宫上下无一人离开盛桓宫,此时也都同去。 梅阑珊混在昌平公主身边,随着大家一起走大路过去,才发现明朝楼是修在一座小山坡上的。明朝楼大门紧闭,众皇子、众妃嫔都停下后,由内廷司总管打开明朝楼大门,中书令执令官开启机关。正
如梅阑珊所料,咔擦一声响动后,薄木横梁缓缓下降,将玉盒摆在台下的圆柱上后,便重新缩了回去。中书令取下玉盒,打开在众人跟前看过玉盒的完整性后,将玉盒放了回去。
“请中书令宣读诏书!”容城目光灼灼的盯着玉盒,嘴角的喜悦几乎压不住。
容正亦负手而立:“既然是父皇留下的遗诏,理应妥当。御史台,你们也来个人一同查看,省得有人待会儿还有说辞。”
说着瞥向了容盛和容城,还有自己的几个兄弟。
容盛目光冷漠:“要共同查看才能可信,三公当仁不让,丞相左玉堂、廷尉付易、御史田不止,随同中书令方敏、内廷司贾奕,你们五人一同开启玉盒,宣读诏书!”
被他点到名字的五个人纷纷出列,围在了玉盒周围。 梅阑珊隔着一段距离,瞧见容盛额头上的青筋一直在跳动,知道他是隐忍着怒火和绝望,在同自己的兄长们走一步看一步。她心中又是怜惜又是心疼,恨不得冲出来告诉他别担心,他的身家性命,他
的荣耀辉煌都在那个盒子里。想起方才种种冒险,心几乎跳了出来,紧张感涌了上来,手心生疼,一时间又都觉得是值得。
恰在这时,容盛回过头来,目光直直的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他眼中有歉意有绝望有愧疚,还带着几分悲伤,说不尽的情愫梗在其中,让梅阑珊的心越发绞痛。
明明只是隔着几个人,却仿佛隔了两个世界,但幸好还有彼此。
梅阑珊喃喃的吐出几个字:“容盛,别怕。”
“阑珊,我爱你。”几乎是同时,容盛也开了口,吐出了从未说过的一句真心话。
梅阑珊瞧见他眼中有泪光盈动,那三个字穿过人群,稳稳落入耳朵里,她的泪水也跟着涌了上来。 她知道容盛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跟自己挑明心意,他是怕一旦玉盒打开,里面不是他登基的旨意,那他和萧贵妃就是一个谋权篡位的欺君之罪,等待他的就是死亡。转眼,两人就会阴阳两隔。那些没
有说明的心意,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说了!
他……想好了自己必死的结局! 所有人全部跪地,等候中书令宣读诏书。萧贵妃双膝酸软,正跪在昌平公主不远处,梅阑珊见她神情绝望,趁无人瞧见自己,膝行几步,跪在她身侧,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萧贵妃见是她,甩开了衣
袖,她也是存了必死的心,再也没心思搭理自己。
昌平公主冷眼旁观,对梅阑珊摇了摇头。 梅阑珊握紧拳头,下意识的在人群里寻找萧甚迎的身影,才发现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位皇舅却还没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