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差不多了,赶着就问。
萧贵妃立即给自己的婢女打了个眼色,婢女会意,将宫门轻掩,把守在门口。 萧贵妃这才紧张的从怀中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布包,轻轻打开,却是一封明黄的圣旨。她抚.摸着这份圣旨,眼眶微红,语气哽咽了一下,才说:“你既然知道事情紧急,想必已经在太子府中得知了眼下的情况。陛下时日不多,我又被禁足在宫中,两人碰不到面,我心里很不安稳。前几天悄悄的去了一次陛下,陛下担心自己等不到容盛回来,便写了这封密旨,将容盛立为储君,交给我带出去。我苦等了几
天,今儿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想将密旨带出宫藏好。不然,若是陛下驾崩,我第一个遭殃,这芳华宫里的人和物都是留不下来的,这密旨要是让皇后和二殿下拿了去,容盛就没命了……”
梅阑珊点点头,如此说来,今日回来时机正好!
她伸出手去:“娘娘,此刻正是非常时机,娘娘不方便出宫,交给我带走吧。”
萧贵妃沉默不语。
梅阑珊知道要她轻易相信自己一个陌生人委实太难,一时也想不起除了容盛说的那句话,还有什么可以取信萧贵妃的,便也将“白梅花开”这几个字说了。
萧贵妃神色郑然的将圣旨交给她,盈盈含泪的双目凝着担忧和感激,双膝一软,便拜倒在地:“我儿的身家性命,今天就拜托在姑娘手中了,请务必交给他!”
“贵妃不必如此,折煞我也!”梅阑珊吓了一大跳,也跟着噗通一下,跪在了她跟前。
她接连磕了几个头,才算还了萧贵妃这一跪。
开玩笑,眼前这人可是她未来的婆婆,真受了这一跪,以后她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梅向荣要是知道,也会说她目无尊长的!
她这些弯弯拐拐的心思萧贵妃没法知道,瞧见她实实在在的不肯受自己的谢,还反过来给自己磕头,耿直人品当下立见,本是严肃非常,不知为何只想笑,忙让婢女阻拦了梅阑珊。
“我这就要走。”梅阑珊看了看外面,同容盛约定的时间就快要到了,可半点不能耽误。
萧贵妃忙道:“让旗儿送你。”
那婢女便福了福身。 梅阑珊这才知道她叫旗儿,笑了笑,跟着摆了摆手:“旗儿没有武功,出入不便,还是让她留在娘娘身边保护娘娘为好。我翻墙来翻墙去的,行动反而快点。啊,旗儿,我不是嫌弃你哦,你可别误会!
我走了,都别送。”梅阑珊潇洒的跳上墙头,趁着离去回头还说了一句:“有人往芳华宫来了,你们小心应对,别让人知道容盛回来。”
萧贵妃和旗儿连连点头,她便不回头的走了。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飞檐走壁,旗儿等她走远,才说:“这位女侠身手真好!说话也真风趣,娘娘,她是殿下的侍卫?”
“说是太子妃的侍卫。”萧贵妃含笑道:“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妙人,若她有心,将来让殿下娶了她,我也放心些。”
只是说着,她忍不住喃喃自语:“就是这规矩还得学学,虽说是太子妃的人,但张口就喊太子的名字,这成何体统!”
但多的她也来不及深思,梅阑珊提醒了两人,有人来了,她想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方才在假山上露了破绽,说不定那些侍卫会报给皇后,恐怕是皇后前来探查了。
“旗儿,准备准备,待会儿咱们好好给皇后演一出!”她冷笑道……
芳华宫中如何涌动,那终归是萧贵妃跟皇后的斗争。 两人这十年来日日交锋,并不见得谁胜谁负,萧贵妃自问还是有能力让皇后看不出破绽来的,待皇后进入芳华宫,便瞧见她和旗儿唉声叹气的在做容盛的衣衫,瞧见她人在宫中,王皇后已经无火可发
,只借着由头说陛下还没死,两人愁眉苦脸的晦气,责骂一顿了事。
而梅阑珊却已经趁着这个时间,从芳华宫里出发,去往同容盛的约定之所。
因路况不熟,时间把握的好,她还是比约定的时间稍稍晚了一点。
出乎意料的,容盛还没来。
“难道出事了?”梅阑珊等了半天,仍旧不见容盛出来,又不敢乱跑,不禁着急起来。
西凉皇帝的寝宫在哪里,她方才也没问,这会儿更是无从找起,又怕自己去寻容盛,容盛来了找不到自己,不免两头抓慌。 正六神无主时,仿佛为了回应她一般,只听正北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哭:“父皇——”紧接着,便有尖尖细细的、带着哭腔的哭喊响彻了西凉的皇宫:“陛下驾崩——陛下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