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认知,那便是——
裴堇年是杀人犯,是杀死他母亲的真相,但当初的痕迹被抹杀得根本追查不到,裴云深这么多年,一边在寻找当年事发的蛛丝马迹,一边监控着裴堇年的动态,即便是用些手段也在所不惜,一旦被他打开了缺口,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将裴堇年往死里整的可能。
然而这些,裴堇年并不打算说给童熙听。
“这几天没事做的话,可以替你老公和自己准备婚礼要穿的衣服了。”
他轻抬起手,在童熙的头顶轻柔的按抚。
童熙略一闪神,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神秘兮兮的凑近他,问道:“我知道了。”
他眼梢轻微的一跳:“知道什么?”
“你们家族是什么上古神秘家族是吧,里面有很多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你这一辈的三兄弟,其实各个都身怀......”
咚的一声,额头被重敲了一下。
她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嗔怪的看向他,却见裴堇年一脸好笑的表情,“古装剧看多了吧,瞎猜。”
他从衣柜里拿了睡衣出来,移步去浴室里洗澡。
童熙没拦他,坐在床上,盯着那扇半毛玻璃后透出的灯光,一双清眸,逐渐变得光怪陆离。
总觉得,裴堇年是有事瞒着她的。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冒过头里。
一霎间,觉得心里堵得不好受。
想得出神,裴堇年什么时候走出来的,她都没有觉察到,眼角似乎闪过一道阴影,才立马回神,乖巧的钻进床褥里,将枕头和被子扑好,乖乖的等他躺下来,自己顺势枕在他的肩胛到手肘弯之间的位置。
熄灯之后,一双浅褐色的眼眸,越发的精神,盯着卧室里家具的剪影出神。
很快,头顶铺洒下来均匀的呼吸。
她抬头看着阴影下裴堇年棱角分明的脸廓,心想,他一定很累吧。
也难怪,心里藏了不少事,能不累么。
到了第二日,童熙如常去主宅里吃早餐,餐桌上只有温慈一人,长型方桌上摆了三份早点,从摆放的习惯和餐碟旁边的报纸,不难看出其中一份是裴书厚的。
另外一份没有动过,连餐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但白粥已经不冒热气,她猜,应该是裴云深的。
童熙拉开温慈对面的椅子,椅角从地面刮过的声响都没能引起温慈的注意,童熙这才不得不多看了她两眼,却是忽然,温慈像是回神那般,与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妈。”童熙主动出声。
“来了啊。”
温慈轻声道,眼眸一垂,眨了眨,似乎是不想让童熙看见眼眶里的湿意。
而后,又深吸了一口气,让吴妈把给童熙准备好的那份早餐端出来。
食物还是温的。
童熙手指尖捏着瓷勺,指骨碰了碰碗身,搅动的时候,抬眼去看温慈,“妈,您还好吧?”
温慈脸上不自然的一红,像是要躲避,两秒之后,索性停止了用餐,抬头,一双被雾气晕染过的眸子,犹带着探究和犹豫,看着童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