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忽然一晃,头脑有一瞬间的发晕。
脚下步子趔趄了两下,伸手扶在沙发靠背上稳了稳。
还没细究这股眩晕感是从何而来,小腹上忽然一阵痉.挛。
她眉心蹙了蹙,本能的捂着肚子,后背微弓,缓冲了一下那股疼痛,掌心隔着衣服传递的温度非但没有暖到肚子,徒然感觉一股恶心感直冲喉咙。
童熙扔了裤子往浴室里跑,双手撑在盥洗台上,弯腰呕吐,先是干呕,呕着呕着,吐出两口酸水,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覆住了,进出气也困难。
她愣了半响,才想起掬一捧水漱口,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沉默了半响,脸色越来越暗,略微怔肿的将发丝从嘴巴里勾出来,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口越放越大,大到压着头颅一阵窒闷。
算一算时间,她已经两个月没来月经......
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室内响起。
童熙浑身禁不住颤了一颤。
呆了呆,才走进卧室里,从梳妆台上抓起手机,瞥一眼来电显示,僵抿着的唇角急不可查的抖了下。
“熙熙。”
听筒里,廉榆阳一贯温和的嗓音钻进耳膜里。
童熙心神一重,蓦的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握着机身,无声的喘了两口气,强硬的将已然冲到喉咙口的那股恶心给憋下去,“嗯,这么晚,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你情绪不好么,声音怎么这么低。”
童熙心慌一颤,“哦......可能有些累,我跟陆家的人关系不太好,应付得有些疲。”
廉榆阳一早就知道这一点,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就别住了,我替你找一个酒店。”
“哪有从酒店接亲的,别的不考虑,这里是爷爷的家,有他的影子,我就当做是爷爷在送我出嫁。”
她尽量提高了几分声调,听上去却仍是有些死气沉沉。
廉榆阳不是听不出来,对她的话也只是半信半疑,他默了一默,噙着一口温和的沉嗓:“下楼来。”
“嗯?”
她有些不明所以,随即反应过来,“你在外面?”
“嗯。”他低低沉沉的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
童熙抬手勾了下鬓角的发丝,注视着镜子里自己趋近惨白的脸。
转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盒底霜,往脸上抹了抹,又突然想到,倘若真的怀孕了,这些东西还能再继续用么。
犹疑之后,她两手捧住脸搓了搓,搓出一点血色后才出门。
别墅的黑漆雕花门外,停着一辆银灰色的轿车。
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站在车旁,西装革履的模样,俊挺的两条腿站得笔直,神色平静,廉榆阳双手插进裤袋里,露出手腕上一小节银色的表带,意大利手工袖口上嵌着一颗黑色的纽扣,一如他望过来时,沉黑且深邃的眸底。
童熙还没走近,廉榆阳已然迈开步子,在门口接到她,伸手把住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低头看着她,“你脸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