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熙看见未接来电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握着手机发了会儿愣,然后像是浑身被蛰了一下,赤着双脚跑到阳台上,肩膀撞到了推拉门的边框,她哼也没哼一声,手扶着白玉堆砌的圆形栏杆往下望。
除了走动的人影和来往的车辆,没有一丝收获。
她自嘲的笑笑。
这是......在期待什么呢。
两天后,童熙和廉榆阳拍了婚纱照,选照片的时候心不在焉,却还要应付着身侧的男人,他虽是侧着颜,但却是他站着,她坐着,一条手臂撑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身子微弓,半倾下来,说话时气息就拂在面颊上。
清冽的烟草味和干净的体味包裹着她,童熙觉得呼吸有些钝重。
晚上和廉榆阳吃完饭,童熙独自开车回家,有意的将车速放缓,漫无目的,索性把车停在路边,抬目望着晕黄的路灯,发呆。
车子调头,去了她从来没有去过的酒吧。
游单铠接到消息赶到的时候,童熙已经趴在吧台上醉倒了,手上还托着一杯伏特加。
他一靠近,眼神逼视开围在她身后蠢蠢欲动的小混混,怒火中烧的冲酒保吼:“谁他.妈准你给她喝酒的!”
“铠哥......”
他也拦不住啊。
这位小姐一来就连点了三杯烈性最强的酒。
他看出她没多大的酒量,刻意的兑了酒,结果还是醉成了一滩烂泥。
游单铠打了个手势,不耐烦的把酒吧赶去另一边,坐下时,落掌在童熙肩膀上拍了一下,“死丫头!”
童熙迷迷瞪瞪的转过头来,下巴搁在手背上,另一手的五指虚握着酒杯,眯着微醺的眸子,辨认了好久,傻呵呵的笑出声来:“铠哥哥,好巧啊?”
巧个屁,这里是他开的。
童熙拿杯口抵着双唇,费劲的倾倒杯身,脑袋往上仰,喝一口酒,两侧的嘴角都浸到了酒液。
她素来最爱干净,竟是擦也不擦一下,仿佛浑然未决,侧过来,笑嘻嘻的问:“你这里的牛郎......包一夜要多少钱?”
游单铠差点被一口酒给呛死。
拎着她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咬牙切齿道:“给老子发什么疯,那是你该玩的吗,你才多大点小屁孩!”
童熙扁扁嘴,忽然抿到了嘴角的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身子像一团棉花,跌靠进了他的怀里。
她伸出双手,掰数着手指头,“我......我二十七岁了,不小了......”
游单铠听出她语气里的哀婉,冷硬的表情泄露出丝丝的柔软,和心疼。
“我看你真是疯了。”
他梗着脖子,抢了童熙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一路往下,割裂般细微的疼痛,绵长又有余韵。
童熙忽然揪住他的领口,靠在他胸腔前的脑袋往上仰,手撑在屁股下的圆凳来支撑半个身体的重量,她仰头时脖颈优美,曲线诱人,精致的五官上含着媚眼如丝的微笑:“我都快要三十了,还没有疯过呢,你......你说错了,我没有疯过......”
说着话,她打了个酒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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