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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飞飞欣喜的发现自己能稍稍控制情毒草带来的痛苦时,韩复第五次带着一张地图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说阵型,而是先问攻城之术。
白飞飞端坐在一株碧绿的树下,手里拿着一卷诗书,身边的木椅上放着一杯颜色碧绿的清茶。
她的衣服也是碧绿色的,远远看去,像一株姿态妖娆的树。
“攻城之术,说白了就是五行变化相通。”翻着书页,白飞飞淡淡开口,“无非是因地制宜,用金用木用水用火用土。”
“娘娘,那这种地形……”韩复摊开地图,他在白飞飞面前不敢卖弄,更不敢妄言。
“这城位居险要之处,固若金汤,原本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除非攻心,或者内攻,否则只怕能守数年也不会让敌军前进一步。”只是淡淡看了那地图一眼,白飞飞便说道。
“这怎么行?娘娘没其他办法了吗?”
“此城是依地势所造,便是所谓的地利,若是再有贤将相守,根本无法攻下。”白飞飞端起茶杯,看着里面浮浮沉沉的茶叶,语气一转,“右丞相,苏格何时回来?”
“这个……娘娘莫急,王上他忙于国事……”
“已经八天了。”白飞飞抿了口茶,突然笑道,“苏格不是在视察灾情吧?”
韩复端着地图的手微微一抖,若不是她用这么平静的口吻说着话,他差点就失态了:“娘娘怎会突然这样说?是不是您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苏格选人一向严谨,他确定这宫中其他人不会对她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有人和我说什么,只是感觉你们瞒了我什么。”白飞飞依旧笑着,轻轻晃动着白玉杯,专注的看着茶叶旋转。
“娘娘多心了……听薛神医说您身体微恙,王上不能陪伴左右,所以……可能是这段时间王上没有……”韩复有些语无伦次,论经谈史他很在行,可让他欺骗这么一个眼神通透的年轻女子,他感觉力不从心。
“没事。”简单的两个字将韩复所有的不安消除,白飞飞将书放在腿上,捧着茶杯,“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我也不能太任性,是不是?”
说着,白飞飞自己先笑了起来,她觉得能被宠爱是很美好的事情。
她会耐心点等待,等到苏格忙完所有的事,一起对喧闹的尘世挥手。那些不堪的往事,那些因欲望而起的烦恼都不会在跟随他们。
“娘娘,王上其实……”韩复突然有些于心不忍,眼前的小女人年纪和他的女儿差不多大,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现在还被瞒骗着,一次次用她的才华,攻击自己曾经的哥哥和故土,不知她知道后,会不会恨他们。
“不用说了,我相信他。”白飞飞喝了一口茶,感觉到五脏六腑都流动着一股清新的茶香,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不去想体内不再纯粹的血液。
“娘娘,这城有良将守护,当真攻不下?”韩复沉默半晌,再次问道。
白飞飞摇了摇头:“若是攻,只怕会殃及全城百姓性命。”
“那就是说,还有希望攻下?”韩复像是抓到了一丝希望,立刻问道。
这次白飞飞沉默了,清亮的水眸看着膝上的书,里面似乎扬起了一丝罕见的忧郁。
“我不想说。”终于,她缓缓开口,嫣红的唇不知怎的失去了些血色,泛着粉润的色泽。
韩复一愣,怎么也想不到等了半天,她说出这四个字来。
“右丞相若是没其他的要事,陪我作画吧。”放下杯子,拿着书,白飞飞站起往一边铺好笔墨纸砚的亭子走去,笑吟吟的说道。
仿佛刚才那丝忧郁是韩复老眼昏花了,如今走在前面的女子身姿曼妙轻盈,似乎里面装满了对生命不屈的渴望和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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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鲤山的北面有一座城池,那座城池穿过之后,便是大晟国繁荣的漳泊,走过漳泊就到了安原城。
苏格在营帐中脸色有些阴沉,没了一贯的笑意。
他的手边放着韩复加急的信件,上面写的一些话,让他的心情变得沉重。
并非因为白飞飞不愿给攻城之计。事实上,每次面对轩辕继忠的大军,他的谋士中,都会有很多应对的方案,只是那些方案和白飞飞所给出的相比,会损失很多兵力,并且不能保证绝对胜利。
朝凤并不是大国,他不想浪费任何一个兵力,所以他宁愿等待,用白飞飞给出的计谋,万无一失的保护好自己的士兵。
韩复信中将那日的事情详细的描述一遍,让苏格是担心飞儿已经知道了什么。
即使她无法走出皇宫,外面的消息对她而言,是完全封闭的,可依照她的心思,会感觉出什么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