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进来时,温意已经换好了衣服。
“少奶奶,您这是要去哪儿?”东叔有些惊讶地问。
“我躺了几天了?”温意问他。
“今天第五天了。”东叔想了下,回道。
“我爸的葬礼肯定已经开始办了吧?”温意不动声色地回,“我想回去看看。”
“可是……”
温意不等他说完,轻声道,“何占风若是追究,你就说,是我自己硬要回去的,你们不送我回去我就自杀,你迫不得已才同意。”
东叔听她这么说,愣了下。
温意没等他反应过来,直接抓起病床边插花的一只花瓶,对准桌角,狠狠敲了下去。
随后,在自己的手腕上,飞快地割了一道不深的口子。
伤口顿时沁了几滴血出来,但很快的,又止住了。
“少奶奶您这是何苦啊!!!”东叔冲过来的时候,温意脸色变都没变。
只是用纸巾擦了下自己的手腕。
随后轻声回道,“反正也死不了,你们也有借口交待,免得又被我拖累。”
温意确实变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像是变了一个人。
东叔找干净的纱布给温意缠上的时候,有些后怕地,朝温意看了两眼。
而温意从始至终,表情都是淡淡的,丝毫不在乎的样子,低着头,看东叔给自己包扎。
若是可以的话,东叔希望,以前的那个温意可以回来。
但现在看来,可能只能是奢望了。
何占风的逼婚,彻底将温意逼成了行尸走肉。
他送温意下楼上车时,离开了半分钟,然后亲自,坐上了驾驶座,开车送温意去言家。
只带了几个随行的保镖。
因为言家有何家的保镖在看着杜央,以防她逃走。
何占风说了,等葬礼结束,就将杜央请到何家别院,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车开到半道,等红绿灯停下的时候,东叔透过后视镜,朝温意看了两眼。
见她的神色似乎比先前缓和了些,才试探着,朝温意轻声道,“少奶奶,葬礼这件事儿您别怪少爷,因为您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少爷是担心您累坏了身体,才会瞒着的。”
温意望着窗外,没吭声。
也不知道有没有将东叔的话听进去。
半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一边轻声道,“再快一些,我不想错过见我爸的最后一面。”
东叔点了点头,回道,“好,知道了。”
何占风和温意之间的矛盾,绝非三言两语可以化解开,他多说了,温意听不听得进去是一回事,若是又刺激到她,才是得不偿失。
他没继续往下说了。
一行人赶到言家的时候,正好有前来吊唁的客人要离开,言家有人出门送客到马路对面。
温意从下车的一瞬间,便远远看着那个送客的言家人的背影,目光没有离开过。
刻骨铭心喜欢过的人,哪怕一年多没见,他的身形瘦削了,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是他。
言遇森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纯黑的西装,黑色的皮鞋,打着黑色的领带。看着,比一年多前见到他的时候,更加成熟稳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