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冬春笑而不语,又将司浅浅配的药茶,递到张太后手中。
张太后满意抿了几口,“就是不知道小浅浅什么时候能给哀家生个曾孙。”
“晚不了。”冬春凑趣表示:“老奴瞧着,秦王殿下一颗心都在秦王妃身上呢,您就是不想太早抱大曾孙,也是不能的。”
“提起这个,哀家就生气!”张太后恼道:“你说望舒这小子怎么想的,竟由着小浅浅难受这么久,他是不是故意让小浅浅吃醋?”
“这老奴不知,不过您不是让人给殿下带话了么?他一会来了,您亲自问就是。”
张太后点点头,“他要不给哀家一个交代,哀家揍他。”
“那您可得背着点人,殿下可是勇冠三军的战神秦王。”
然而,张太后表示:“若他真心欺负小浅浅,哀家可不给他留脸!”
冬春闻言,没再接话。
恰好那头大礼已成,司浅浅在女官和命妇的陪同下,要去采桑喂蚕了。
司浅浅因而在林姑姑耳边说:“姑姑,您一会得扶着我点。”
“怎么?”林姑姑不明所以。
司浅浅就表示:“那个蚕,我害怕。”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她是真怕这种软叽叽的虫子,比蟑螂还怕!
林姑姑:“……”有点没想到。
“姑姑?”
“您放心,您只需将桑叶递给蚕妇,她们养,无需您动手的。”
“那不得看到?”
“看到也怕?”林姑姑真诧异了。
司浅浅连连点头!
林姑姑就明白了,已经稳稳扶着小王妃,“您放心,老奴手劲大,不会让您被发现的。”
司浅浅感动得热泪盈眶,“谢谢姑姑!”
“哪儿的话?”林姑姑说罢,已经将人扶出桑林。
这种规制的现场,翠柳和金币没资格陪同在司浅浅身边,只能是林姑姑陪着。
好在林姑姑确实手劲大,一个人就将司浅浅扶得稳稳的。
起初一切还好……
司浅浅虽然怕蚕宝宝,但有林姑姑在侧,真没被人察觉到什么。
然而——
『肢体僵硬,额上冒汗?』
本是嫉恨司浅浅!所以下意识关注她的任珺霜,看出了不对劲。
脑中忽闪过什么的她,顿时联想到,“难不成是来了葵水?”
这个念头,让任珺霜心头一喜!她可没忘记,张太后要她在完礼后,向司浅浅道歉,可是——
若是、若是……
『若是司浅浅犯了忌讳,出了大错!那皇祖母定是无心计较这事,甚至还会对司浅浅生出不满!』
任珺霜虽不知道,张太后为何会护着司浅浅!但她猜测,定是司浅浅趁她不在的时候,在张太后面前卖乖了!
所以——
只要她揭穿司浅浅!
让司浅浅出丑!
让张太后失望!
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必是如此!”任珺霜暗暗想着,下意识握紧了双手,她明白,她现在已经是京城女眷们眼中的笑话。
不过大家眼下都只敢在背地里笑话她,可一旦她真的当众向司浅浅赔不是,那么——
她就真的!被断绝了进秦王府的机会。
不行!
绝不可以!
任珺霜一想到,自己可能会面对的讥讽、嘲笑,她就咬紧了牙关!死死盯着正在往后退的司浅浅。
眼看就要退出蚕区了,有些头皮发麻的司浅浅正要暗松一口气。
任珺霜却开了口,“因为战事,今年的亲蚕礼耽搁了,嫘祖娘娘虽不怪罪,但秦王妃作为主祭,不可如往年那般,只是采桑即可,当近前亲自喂蚕,方可更大诚意的表以尊重吧。”
“这……”不少命妇、女官正在面面相觑。
端王妃倒是很赞成,“太子妃所言不错,秦王妃若能亲自养蚕,嫘祖娘娘定能看见这份用心,保佑我大盛风调雨顺。”
司浅浅:“……”她要哭了!
林姑姑察觉到了,可事到如今,她很清楚,退是不能退的,只能稳稳扶住小王妃:“王妃,您今晨不也这么提议过么?老奴还觉得于理不合,让您别提呢,既然端王妃这般说了,您就去吧。”
司浅浅脚软啊,但她也明白,必须上了,只好点头:“好。”
“秦王妃请。”端王妃在侧引路,并不知道自己的附和,成全了任珺霜。
任珺霜呢,她倒是不知道司浅浅怕蚕,毕竟这东西白白嫩嫩的,并不凶残。
她这么提议,无非是想拖延时间,想让司浅浅的葵水渗出外衣来!
结果……
她见司浅浅“笨手笨脚”的喂完了蚕,葵水也没渗出来。
任珺霜暗暗心急,忽然又心生一计的靠近司浅浅。
司浅浅本来就紧张得要死!任珺霜这一靠近,她就有点过激的赶紧往旁边躲,“做什么?”
任珺霜一愣,显然没想到司浅浅防她,跟防贼似得!
不过……
躲开的司浅浅!却好死不死靠近了另一个蚕箩。
一条最大的蚕宝,当时就爬上她蓬开的裙绸。
林姑姑一看,还不敢出手!因为这条大白蚕,是今年选定的蚕母,不是她一届奴仆能碰的。
好在——
“哧溜~”
那蚕宝在发现爬上的不是桑叶后,就扭头往下掉了。
然而——
它就是那么巧的!掉在了司浅浅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