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而且,在河堤修缮的材料上,也敢动手脚,就在昨晚,江南河堤溃坝,大水冲毁房屋数百间,无数百姓无家可归,母后,你难道不要为自己的行为担责吗?”
贞太后惊得身子一颤。
赵元昕又说道,“儿子的御书房前,跪着百官,他们的要求一致,要母后自尽谢罪。”
贞太后的脸色彻底变白,“什么?他们敢这么威胁你?威胁堂堂一国皇帝?还要哀家自尽?他们是想反么?”
“母后,你还不知错么?”
“哀家没有错,臣子们居然敢这么对你,你该将他们全都杀了!”
赵元昕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母后,这还是那个人们口中人人称赞的,温婉贤淑的母后吗?
她的面孔是狰狞的,仿佛,所有的人,都是她的仇人。
赵元昕闭了闭眼,不再同她说话,无力地转过身去。
“儿子,你不能听臣子们的话,他们是欺负你年轻,故意跟你作对。他们将你踩下后,好把持朝政大权为所欲为,特别是那个慕容墨,他是罪魁祸首!儿子,你不能听他们的,母后不想死啊,儿啊——”贞太后的声音,时而咒诅,时而号哭。
赵元昕只在心中长长的叹息,并未回头去看。
没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贞太后浑身一凉,软倒在地。
……
凤府。
凤红羽在给小羽毛梳理皮毛,听完荷影的汇报,她只淡淡地笑了笑。
“王妃,那贞太后简直是自己找死,只是不知,皇上会不会真的处死她。”
“且看吧,即便她死不了,我也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坐着太后的位置了,竟然还想着害其他人!我说过,绝不会放过她!”凤红羽冷笑,“让李铮他们继续给我传谣言,贞太后不下台,这件事,永远没完!”
她万万没想到,前世杀死凤玉琴的凶手,是贞太后!
……
同一天,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议论着太后的事。
前有太后卖官赚钱,后有太后的亲信,偷工减料,造成河堤决堤,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前一天,太后竟买凶意图谋杀未来的皇后。
原因,只因太后不喜欢姓凤的人。
这原因未免让人瞠目结舌。
仅仅因为不喜欢一个姓氏的人,就要杀了对方么?而且,还有人说,在皇后的宫中,发现了不少能让妇人绝育的药物。
无数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往赵元昕的御书房。
更有流言升起,说太后是祸国的妖姬。
她嫁入赵国的那年,赵国西南方发生了地震。北方接连三年旱灾,南方却接连三年水灾。
谣言一起,到了晚间时,京城的无数书生到皇宫门前请愿,请求立即处死太后。
皇宫中,赵元昕屏退了随侍,独自一人提着灯笼,来到宫中最高的一处塔楼上。
他望向夜色里,那如繁星的万家灯火,凝眸沉思。
他知道,这两天各地频频出事,不是他不勤政,是因为,太后在给他添乱子,是因为,慕容墨没有帮他。
早几年,这些事情,哪年没有发生过?但都被慕容墨不着痕迹的处理掉了,或是出钱,或是出力,或是亲自去出事之地走访,慕容墨利用他的人脉和金钱,将千疮百孔的赵国,慢慢地修补完善。
但是,母后却一直在怀疑着两家人,说他们意图不轨。
真要造反,当年父皇出事假太子乱天下时,慕容墨就可以趁机坐拥天下了,何必等到现在他长大成人再来乱这江山?
不将势力掐死在萌芽状态,反而助其长大,这可不是一个帝王的做法。
说明,人家不稀罕他的江山。
不稀罕的的东西,母后却看得比命还重要,更做出了要杀凤玉琴的事。
这无疑是伤了慕容墨和凤红羽的心。
他们只会认为,他赵元昕是在恩将仇报。
目前,这天下是赵家人的,凤家跟慕容氏没有理由来操这份闲心理会太后惹下的乱摊子,他们会如此的想。
赵元昕在塔楼上,呆了整整一夜。
次日一早,他去了一趟凤府。
凤玉琴依旧不理他,站在珠帘后,拿背对着他。
“对不起。”他道,“我也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凤玉琴未说话,但那肩头一耸一耸的,显然,在哭。
“别哭了,一会儿喜轿来,我迎你进皇宫,你肿着两只眼睛,可怎么见臣子?”
凤玉琴长长叹了一声,还是不转身。
赵元昕朝那背影看了很久,才长叹一声,转身悄然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消失,凤玉琴才转过身来。
她咬了咬唇,两行泪水,又滚了下来。
……
南方水患出现险情的折子依旧如雪片般,飞往御书房。
臣子们仍在请愿赐死太后。
赵元昕却不理会所有的事,亲自带着人,上凤府来迎亲。
人们表面不敢有怨言,心中却在骂着他,骂着贞太后,南方百姓流离失所,赵元昕还有心情娶媳妇?
媳妇又不会跑,那大江的水,却是无情的。
但,赵元昕毕竟是皇帝,人们骂归骂,表面上,还是不敢有半声的怨言。
凤府里,同样是如此。
凤镇川和林氏,还有凤老爷子,心中早将赵元昕骂了千成遍了,但圣旨已下,布告已贴满全城,凤玉琴已无清白之身,不嫁怎么行?
在赵元昕进凤府的时候,凤老爷子提了他的御赐金鞭,怒气冲冲跑向赵元昕,毫不客气地朝他身上抽了三鞭子。
“上打昏君,下打奸臣,这是你爷爷赐的鞭子,你服不服?”老爷子满脸怒容瞪眼看他。
“服,爷爷。”
“我不是你爷爷,你爷爷早死了,走吧!”他看也不看赵元昕,转身进了府里。
赵元昕没有发火,而是命随侍的内务府官员,按着大婚进程,接着行事。
凤玉琴已在祠堂拜别了先祖,又在正厅里辞别了父母和族里的长辈,接着,众人又给她行皇后礼,行礼毕,又被几个喜婆扶着往正厅而来。
那里,赵元昕在等着她。
纵使心中有怨言,但,爱了一个人,又叫她怎么办呢?
红盖头低垂,她只能看到自己缓缓挪动的脚尖。
手被人握住,“放心,这是你最后一次的落泪。”有人在她面前,温柔说道,“绝对不会有下次,绝对不会了。”
凤玉琴身子一震,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人生长久,她还要一直面对他的母后,她怎可能不会落泪?
他是孝子。
……
凤玉琴一路平安的进了皇宫。
按着事先制定好的大婚进程,没有出一丝儿的意外。
不过,百官的脸上看不到特别的喜悦之情。
凤红羽和慕容墨也进了宫,同林氏凤镇川的想法一样,两人再怎么讨厌赵元昕,但,他们不能让凤玉琴丢脸,该送的贺礼,照旧送了,该说的吉祥话,也说了。
说完之后,慕容墨推说,凤红羽有孕在身,不宜劳累,要急着出宫。
赵元昕拦住了慕容墨,“容王!”
慕容墨淡淡看他,“皇上有事吩咐?”
慕容墨的神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淡。
赵元昕微微一笑,“一个时辰后,朕,有件重要的事宣布,希望容王殿下在场见证一下。”
“本王?”慕容墨看向他,只见赵元昕的脸上,一扫往日的阴霾,神色比以往要明朗,他心中疑惑着,还是点了点头,“是。皇上。”
婚礼毕。
赵元昕屏退侍从,牵着凤玉琴的手,来到空无一人的紫宸殿。
“这是朕,平时上朝的地方。”他扶着凤玉珍,和她并排坐在龙椅上,一指空荡荡的大殿说道。
大殿虽然空无一人,但,毕竟是皇帝同百官议事的地方,仍彰显着威严。
凤玉琴点了点头,未说话,自从那天从郊外回来后,她就变得沉默寡言了。
赵元昕并未恼,而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又说道,“朕是天下之君,掌着天下人的生死,有着至高的权利和无尽的财富。”
凤玉琴还是未说话,这些,她都知道,他是皇帝么。
“如果朕,如果我,不是皇帝,你还会喜欢我吗?”
凤玉琴赫然偏头看他。
年轻男子的一双眼睛,与众不同,是浅碧色的,她记得,她第一次看见他的眼睛时,好奇的看了很久。
也因为这双眼睛,她开始留意他。
也发现,他是个温柔细心的男子,他放低着身份喜欢她。
他不介意她的父亲是个孤儿,不介意她的母亲出身商户小家。
“我……”她张了张口,她要怎么回答他?他又怎么会不是皇帝呢?她低下头去。
“你喜欢权势?”赵元昕又问道。
“不,我喜欢安静的生活。”凤玉琴想了想,说道。大姐回京时,跟她说了容王在北地一起游玩的事,她是十分向往的,同心爱之人,四处游历,不管政事,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多好。可,那是不可能的事,她爱上了一个管着天下的男人,那个男人要是不勤劳,天下会乱,政权会丢。
“那么,我带你找个远离城嚣的地方,过,只有我们两人的日子,好不好?”
凤玉琴睁大双眼,愣愣看着他,“皇上……”
“叫相公,你忘记了,刚才,我们已经行完大礼了。”他抚着她的脸,温柔笑道。
从此,红装妖娆的她,是他的妻,抛弃黄袍的他,是她一人的夫。
“走吧,我早就决定好了。”赵元昕拉着凤玉琴的手,站起身来,“我们去宣布一件事情。”
……
就在赵元昕不顾朝臣们的冷眼,照旧同凤玉琴举办大婚后的一个时辰后,赵元昕又命人将前来贺喜的臣子,全都召来,宣布了一件,足以让全天下都震惊无比的事情。
他要禅位!
禅位给慕容氏!
但,他也提了一个要求,只求保太后一命。
百官中,也站着慕容墨。众人都一齐拿眼看他,主动让开位置来,让他成为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赵国的几任皇帝,都没什么作为,反而是慕容氏那一族,在替赵国操心着不少政事,早已让臣子们在背后讥笑了好多年。
而且,最近这些日子,赵国灾情四起,这年轻的皇帝,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赵元昕从龙椅上走下来,捧着玉玺大印一步一步走到慕容墨的面前,然后,将大印高举过头顶,扑通一声跪倒,“今赵氏元昕,将皇帝位禅让给慕容氏,容王!天地为证,百官为证!”
慕容墨未说话,而是眯起眼眸,盯着那方印。
历经数十年,大印,还是那方大印,这是他的曾太祖父刻的印。上面的一圈纹饰,是慕容氏的族徽,只有他们家的人,才看得懂其中的含义。
不忘记当年。
慕容墨仿佛看到当年,他的太祖奶奶抱着他两岁的爷爷惊恐无比的坐在龙椅上,面对着一班耀武扬威的赵氏族人,颤颤巍巍地将大印奉上,表面含笑,心中流泪。只为,保他爷爷一条性命,保下慕容氏嫡支的血脉。
出身深闺不懂朝政的年轻太后,刚刚学会走路说话还含糊不清的幼儿皇帝,皇族中青壮年男子全都阵亡,余下的不是老,便是小,抑或是残,面对一班手握重兵的臣子,他们能怎么办?
忍辱偷生几十年,只为一雪今日之耻辱。
当年,慕容氏让位,今日,他赵氏归还帝位!
老话说得好,东西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了也会失去!
曾祖母,帝位又归我们慕容家,你九泉之下,可以安心睡了。爷爷,你两岁被迫让位,不是你的错,不必再忧心了。
慕容墨伸手接过大印,“准!从今日起,我,慕容墨即皇帝位!”
……
赵氏退位,慕容氏上位。
对于赵元昕当不当皇帝,凤玉琴没什么意见,赵元昕问她,“我不是皇帝,你还会不会嫁我?”
凤玉琴微微一笑,“你不是说,我们已经拜堂了吗?你刚才还让我喊你相公来着。”
赵元昕失笑,“对,我们已经拜堂了,现在,我带你离开皇宫,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生活去。”
“好!”
……
赵氏的几个亲王和皇族,本就是些碌碌无为之人,连赵元昕也怕的人,哪里敢对慕容墨有任何非议?
何况,慕容墨说,他们依旧是王,可世袭,除了不能参政以外。
参政?那可不是他们赵家人喜欢干的事,卫王就说了,新皇的这道命令下得太好了,他还真怕要他当官呢,他最怕上衙门里看文书了,天天窝在府里看美人多好。
消息传到慈明宫,被禁足的贞太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为什么要让?”
她近乎癫狂的砸着东西。
赵元昕淡淡看了她一眼,对身边人吩咐说道,“将她的行装收拾起来,送往城外的兴福寺吧,祖母正等着她呢!”
他说的祖母,便是当年的姜太后,后来的太皇太后,现在,听说赵氏不当皇帝了,她对着佛像念了一声佛,“宣宜啊,你说的对,赵氏做孽太多,气数快完了,果然,被你言中了。”
……
城中的百姓们,也将这件大事,在私下里议论了很久。
“我就说嘛,那赵氏的人,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
“就是,这几任皇帝,就没有一个干出过政绩的!”
“是呀是呀,要不是慕容氏新皇带兵打败太子,哪还有赵氏呀?人家不借机篡位,本本份份辅佐赵氏,但那赵氏,还是扶不上路呀!”
“哦,对了,还有那个给儿子拖后腿的贞氏,简直是世间最愚蠢的妇人!”
“就是就是,说的太对了!儿子当上皇帝容易吗?她居然干涉朝政,让儿子被百姓骂着,被朝臣骂着,最后,收不了尾了,只好让位一走了之。”
一辆马车从闲聊的几个人身边走过。
这时,车帘子忽然被人扯起,一个平民装扮的妇人探出半个身子来。
“你们一群刁民敢胡说八道?来人,给本宫拉去杖毙了!”以前的贞太后,如今的贞氏,大怒着朝那几个骂道。
“哪来的疯婆子?找死了,你是不是?”几个汉子,本是这条街上的泼皮,只有他们骂别人的份,及时容忍别人骂他们?
再说了,贞太后一个深居皇宫的人,市民百姓们,根本不认识她,加上她已不是太后,穿得普通,这几人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几个人大怒着,掳起袖子冲向马车。一人上前将车夫一把拽下赶走了,另有几人扯开帘子将贞太后将马车里抓下来,挥起拳头就是一阵狠打。
马车里,还坐着当初的太皇太后姜氏,她年岁已大,见有人打贞氏,吓得捏着佛珠只知念佛,不敢吱声。
很快,贞氏就被打得嚎叫起来。
“我是太后,你们好大的胆子!”
“放屁,当今新皇的生母,都死了二十多年了,你居然敢冒充太后,打不死你个疯婆子!”
拳头打得更重了。
真到贞氏被打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一脸血痕,那群人,才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
“你这是何苦?你这真是自己讨打。”姜氏见那行人走后,这才扶着马车,颤颤巍巍地走到贞氏的面前,伸手去扶她。
贞氏见她这个时候才走出马车,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骂,“你是不是故意的?看见他们走了,才来看我?”
“我是你婆婆,你居然这么对我说话?”姜氏气得发抖。
“婆婆?”贞氏冷笑,“你要真是我婆婆,怎会送我去庙里苦修,你要去苦修自己去,我不想去!”
“这是元昕走前安排好的,你要是不去,会被朝臣们拉去砍头的。”
贞氏听到姜氏提到儿子,心中更气了,“我要你们管我?滚开!”她忽然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朝姜氏推去。
姜氏早年见过宣宜的死,受了惊吓,精神一直不好,后来又见儿子承德帝出事,精神更差了,加上已经快七十的年纪了,被贞氏这么一推,头磕在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鲜血直接崩出。
贞氏吓白了脸。
“呀,杀人了呀,这个婆子杀人了呀!”
很快,一伙人将贞氏围了起来,有人去报官去了。
贞氏吓得彻底软倒在地。
……
姜氏未死,但她不想发善心了,咬了牙要贞氏死!命人递了一纸诉状到顺天府衙门里。
她对前来看望她的凤红羽说道,“元昕是个好孩子,却有一个糊涂的娘,这样的人,活着还会害人,她想杀我,她将我打成重伤,她必须得死!”
凤红羽点了点头,“好!”贞氏不死,她也会找个由头,让贞氏永远地不再惹事,姜氏告她死罪,正好,省了她的力气。
姜氏被赐自溢的那天,凤红羽去了牢里。
“你来看我的笑话?”贞氏认出了一身华服的凤红羽。
凤红羽依旧是一身艳如火的红衣,她掀起披风的帽子,淡淡的看向牢房栅栏后的贞氏,“你有什么值得我笑话的?我是赵国皇后,你是阶下囚!”
贞氏一愣,没一会儿又怒道,“凤红羽,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暗算我儿的帝位,暗算我!”
“卑鄙无耻的是你!”凤红羽怒道,“你儿子丢了皇位,是拜你所赐,他好好的坐着江山,你却在背后捣乱!”
贞然怎肯自己错了?
她歇斯底里的叫嚷着,“不,我没有,你污蔑我!你跟你娘一样卑鄙,她不想当和亲公主,却让我来顶替她,她做了大军将的夫人,我成了赵国皇宫的小嫔妃,跟其他女人争一个老男人,是她害了我一生!”
“你给我住口,贞氏!”凤红羽冷笑,“你不要以为,西凉老国主和皇后都死了,时过境迁,没人知道你的往事了吗?”
贞氏一怔。
凤红羽继续说道,“要不是我娘逃跑没有当和亲公主,你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在赵国没有提出和亲一事之前,西凉皇后早就想将你处死!至于事情的原因,贞氏,你敢自己说出口吗?”
贞氏不敢说,脸色陡然变白。
凤红羽冷笑,“我来说,当年,同你一起当差的宫女,还有两人还活着,她们说,当年的你费劲心思想爬老国主的床,想当上嫔妃,却被皇后当场逮住,要将你乱棍子打死。恰巧,我娘逃走了,西凉皇后见你跟我娘长的模样有五六分的想像,就说,要么,你去死,要么,你去和亲!你不想死,自己选择了和亲,是与不是。”
贞氏的脸,惊吓得彻底无色。
凤红羽冷冷一笑,“你一直口口声声说,不想跟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可你想爬床的那个西凉国主,当时已经有六十岁了,远比二十岁出头的承德帝要年老许多,而且,后妃也不少。你这不是自打脸吗?贞氏!”
“……”
“明明是你自己嫉妒他人,嫉妒我娘,自己臆想出来的仇人,却一直恨着他人,你好意思说,我娘害了你?论卑鄙无耻,你是天下第一!”
贞氏彻底软倒在地。
……
贞氏死,姜氏出城,住到兴福寺去了。
对于姜氏,凤红羽一直敬重着她,没有恨她。
她只是遇上了一个算计她的男人,利用她的纯真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将一个好生生的女人,愣是吓傻了,活在痴癫里大半辈子。
姜氏说城外清静,谢绝了凤红羽留她住在城里的好意,想静修度过余生。
赵元昕带着凤玉琴去了北地,凤红羽收到他们的来信时,已经生下了女儿。
做了小半年皇帝的慕容墨,抱着刚刚生下的女儿,十分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儿子。
儿子长得跟他有八九分相像,而且,越长越像,不过,他怎么就不喜欢呢?
怀里的女儿可真好看呀,跟凤红羽刚生下来时,几乎是一样的。
想天天抱着怎么办?可他还要上朝处理政事!
“慕容峥!”他看着一天比一天调皮的儿子,严肃说道。
“父皇,儿子在呢。”慕容峥点了点头,乖巧的回道,老爹脸色不大好,他好像……没惹事吧?唉,遇上个属狐狸的老爹,好烦啊,好想造反。
“你觉得,妹妹好看吗?”
慕容峥往他老爹怀里的粉色包裹里瞧去,点了点头,“好看。”
明明很丑好不好?鼻子眼皱成一团了,妹妹被嬷嬷抱出产房时,他马上说了句“丑毙了”,被他老爹连踢三脚,到现在,他的腿肚子还疼呢!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是说谎话吧,活命要紧。
“可你娘刚生了你妹妹,身子弱,没法照顾你妹妹。而且,她还需要人看护,她又吃不惯其他人做的饭菜,你爹我既要照顾你妹妹,又要照顾你娘,还要上朝批折子,分身乏术。你身为儿子,哥哥,慕容氏的嫡长子,该担起一份责任来,给你爹我分担一些事务。”
老爹脸色严肃,慕容峥认真地点点头,“是,儿子明白,儿子会给爹爹分忧的。”
“那好吧,这皇帝,你来当。为父我回家带你妹妹照顾你娘。”
慕容峥傻眼。
靠!他被他狐狸老爹给套路了?
他就这么被忽悠着,接了班当皇帝?
不要啊,他自小读史书,当皇帝的都短命啊!
这是明显的虐待儿童啊,有没有投诉的地方?他不想当童工英年早逝啊!
他只有六岁,还没有玩够啊!
“父皇——”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来人,拟退位诏书!”
慕容峥:“……”
就这样,当了半年皇帝的慕容墨,在女儿出生那天,将皇位传给了六岁的儿子。
……
慕容蓁百天大的那天,凤红羽抱着女儿在皇宫的御花园散步,这时,远方走来两人。
其中一人,红衣猎艳,身姿绰绰。
郑凌风?她心下一喜,离上回一别,都有六七年了。
郑凌风的身旁,跟着一位年轻的紫衣女子,身姿苗条,容颜娇美,他不时地对她说着什么,眉目温和。
“娘娘,那是凌王和凌王妃。”荷影说道。
凤红羽这才记起,郑凌风已恢复了本姓,凌。
慕容墨将南海三城全都让他管着,封他为凌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