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日,小树苗便冒出了新土,即便是很小的一株小树苗,却让她心里的思念,多少有了些寄托。
旁人也看不出来,这里面是什么,只以为是普通的绿植。
但是这对傅晴初而言,是最大的心灵依靠。
“妈,我回来了。”
傅晴初从窗台上拿起浇水的东西,往树苗上轻轻地喷洒了一些水花,不知不觉,眼泪却掉了出来,滴落在泥土里。
她倔强得擦拭掉眼泪,吸了吸鼻子。
“妈,我们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她这么说着,无助地将小盆栽抱在了臂弯里。
……
翌日,傅晴初方才走出学校,便看见傅文博站在学校门口,显然在等她的样子。
很快,傅文博也见到了她,站直了身体,朝着她走了过来。
傅晴初见了,立即绕开,朝着与家相反的地方走,本意是要甩开他。
却殊不料,傅文博马上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黏了过来。
“晴初,晴初……你别走那么快,你听我解释,不行么?”
傅晴初忍无可忍,转过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解释什么?我以为昨天我们已经把话说得非常清楚了!”
“你不能这么狠心!”
傅文博顿了顿,闭了闭眼睛,“好!我也不强求你做什么,但是,我好歹是你父亲,我只不过是想和你吃一顿晚饭,你也不愿意吗?”
“你现在还有钱吃饭吗?”
傅晴初毫不留情地讥讽说,“我以为现在你就像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呢!欠了那么多钱,你还能心安理得得吃饭?”
她只以为,傅文博一定是想要和她好好商量关于阮文佩车祸赔偿的事情。
傅文博却叹息了一声。“我知道,是我不好,所以,你没有办法原谅我,我也不怪你,但是,难道连给爸爸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不愿意吗?!”
“不要自称是我爸爸,我可没有你这样的爸爸!”傅晴初几乎是发泄一样的吼了出来。
过往的路人,包括学校出入的学生,全都来来往往的看着。
傅晴初都觉得丢人,转身就走。
傅文博急了,立即道,“陪我吃最后一顿饭吧!等过了今天,我就要离开了。”
离开?!
傅晴初有些意外地转过身,望向了他。
傅文博无奈道,“实不相瞒,现在,追债的人全都堵在我以前住的小区门口,我根本不敢回家,也没有地方去。我想着,干脆离开这个城市吧!没有办法,我既然还不起,倒不如躲得远远的,也省得拖累了你。等过了今天,你也最好赶紧找时间,尽快搬个地方,我这里钱不多,但是够你周转个一段时间的!”
说着,傅文博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为数不多,一千多块钱,却似乎是他身上最后一点家当了。
“这点钱能干什么。”
傅晴初却显然不要,“我不要你的钱!”
她嫌脏。
傅文博听了,马上就红了眼睛,眼泪哗啦啦得落了下来,看起来,似乎是真的被她的决绝伤透了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