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把王夫人方才问蓝月篱的那番话又问了一遍,“蓝月篱,这纸张可是苏家药堂所用的?”
蓝月篱道,“回大人的话,这纸确实是出自瑶城薄家的纸,也印了苏家药堂专用的印花。”
“不要打哑谜!”公羊大人道,“本官只问你,是,还是不是?”
“是!”
蓝月篱身子娇小,瞧上去柔柔弱弱的,但脊背挺的很直,极其坚定地回答。
“这字迹可是你的?”
“一模一样!但这张方子不是我写的!”
顿时,肃静的公堂一片哗然。
“不是她写的?”
“怎么回事儿啊?”
“难道王夫人拿错方子了?”
“不可能吧?据说方子是从苏家医案里调出来的。不可能有假。”
“可蓝月篱说不是她写的!”
“她说不是就不是了?”
“对啊,她说了也不算啊,应该对笔记!”
……
“肃静!”
公羊大人再次拍响惊堂木。
“蓝月篱,这方子印着苏家和你个人的印记,你说不是你写的,可有何证据?”
蓝月篱道,“我当日开给王伊人小姐的方子里没有柏魅这味药材。”说着,将药方递给了通判,通判再递给公羊大人。
公羊大人仔细地瞧着,但是医学的方子他瞧不懂。
半晌之后问,“蓝月篱,本官问你,当日你给王伊人问诊的时候,她得的是什么病?这方子里为何不能有柏魅这味药材。”
终于又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上。但是蓝月篱的眉头却微微皱起,半晌之后道,“她得了风寒,又有些妇人之疾。”
所以不便说的太详细。
公羊大人道,“你的意思,这方子是两病一起治疗的?”
蓝月篱微微点头。
“胡说八道!”公堂外面忽然有人扬声道,“这大热的天气,王伊人怎可能得风寒?再说,即便得了风寒,也不可能和妇人之症同时治疗。应该先治疗风寒,再以互补的药材治疗妇症。”
说完,那人已经走进了公堂。
见着来人,公羊大人连忙起身,给其行礼,“百里大人,你怎么来了?”
“怎么?本官不能来吗?”
“不不不!”公羊大人连忙道,“但是本官此刻在审理案子,只怕要委屈百里大人稍等片刻了!”
这百里大人乃是太医院的一名副院首。
“无妨,本官便是冲着你今日的案子来的。听说王将军的女儿受人迫害,特意来观审,做个见证。”
“那便有劳百里大人了!大人方才说,风寒之症和妇疾不能同时治疗?”
“是!”
“那是大人以为!”蓝月篱依旧从容淡定,脊背挺直,轻然一笑,带着三分讽刺。
百里大人瞧都没有瞧一眼蓝月篱,只说了两个字,“狂妄!”
“哼!”王夫人冷笑一声,“百里副院行医多年,医术在太医院仅次于云太医,经验可比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丰富多了。”
“医术是看谁活的年岁久吗?”蓝月篱并没有搭理王夫人,而是瞧着百里副院,道,“若如此,百里副院和幽王妃相比,如何?”
“你!”
百里副院顿时一噎,脸色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