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曈先环顾了这富丽堂皇的寝殿一眼,再将这寝殿内的摆设细细地观察了一遍。
他喜欢这样,无论去了哪里,都要先熟悉周遭的事物。
片刻后,他才上了床榻,躺在了床上。
连续奔波了半个月,明明很累,但是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脑海中想着自己莫名其妙的身世,想着自己这一路以来经历过的追杀,九死一生。
最后,想到了乐颜。
“走的这样匆忙,什么都没说,那药铺里又因为打斗,变得一片狼藉,如果她从山上修行回来后看到了,定以为我遭遇了不测吧,会不会很担心呢?”
乐颜总是敏感的,纤细的,躲起来偷偷哭怎么办?
曜曈想着,心里很难过,便更加睡不着了。
他起身,走到书桌前,看到那笔墨纸砚,便摊开宣纸,准备给乐颜写一封信,托韦世杰寄出去。
“乐颜儿:
我是曜曈哥哥,我不辞而别,实在心有苦衷,只是现在还不便说,不过我向你保证,我现在很安全很好,你不用担心。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曜曈。”
他觉得写得不好,又揉成一团,丢在了一旁,再写。
如此反复了好几遍,纸团丢了一堆,才终于写了一封自己觉得满意的,然后才将信折好,放进信笺,再放进了胸前。
抱着这封信,到了下半夜,他总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乐颜儿,不管如何,你都是给我勇气的人。
在梦里,他梦见了她送给乐颜的那条红绳,梦见她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包麦芽糖,神采飞扬,笑得如阳光灿烂。
他自己是在甜甜的梦中醒来的,睡醒之前,眼前浮现的还是乐颜那快乐的笑容。
她的笑,是他的药,他原本不快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几个进来伺候他的宫女,见一早醒来的殿下心情不错,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下来了一半。
“殿下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这样娘娘也放心了。”红棠站在一旁,说道。
一个宫女要为他披上衣裳,手差点碰到他的胸前,他立刻护住了,说道,“我这里,不许碰。”
那宫女一愣,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红棠笑了,道,“这里肯定藏着殿下重要的东西,你们可小心些,不要碰到了。”
曜曈已经几次听到这宫女姐姐为自己解围了,便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红棠一听,殿下竟称呼她为姐姐,顿时吓了一跳,忙跪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殿下称呼奴婢为红棠即可,姐姐二字,只有二公主才担得起,殿下切记切记。”
曜曈微愣,才想起,这里主仆有别,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僭越不得,便道,“我一时记错了,以后不叫便是了,你快起来。”
“奴婢多谢殿下。”红棠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曜曈换好了新的衣裳,绛紫色锦袍裹身,白玉冠束发,腰间金色佩戴,镶嵌着昂过绿宝石。这样一看,那乡下小药童的影子,竟已经无影无踪,除了那粗糙的手心,别处
看来,就是个锦衣玉食的皇子。
“殿下不愧是皇上的儿子,浑然天成的贵气,挡都挡不住。”红棠感叹道。
曜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衣服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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