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们走。”
……
到了酒店的套房里后,顾黎显得有些拘谨,甚至整个身体都在细细密密的颤抖着。
她承认,刚刚会壮着胆子和这个男人来酒店,完全是受了‘失恋’的刺激,但真的到了这里,她又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别人可以不爱自己,她却没有理由不爱自己,又何苦非要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身上寻求慰藉?
尤其……还是在酒店这种暧昧敏感,又让人浮想联翩的场所?
男人见她停住脚步,没再继续走,就蹙眉问道,“怎么不走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
她要落荒而逃的借口还没有说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低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半天才滑下接听键。
而就在她滑下接听键的下一秒钟,传来的不是熟悉的女声,而是男女纠缠在一起所发出的呻吟声,像是故意打给她听的。
她瞬间白了脸,大脑变得无比空白,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再也没有一点生气儿。
身后的男人耐心的等着她的选择,是离开,亦或是……继续。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顾黎才转过头朝他笑了笑,“先叫人送点酒过来吧,我想喝。”
“好!”
男人转身打了客房服务要了酒,很快,就有服务员将酒送了过来,两人开始推杯换盏。
顾黎从来都没有和男人这么亲密的相拥接触过,在酒精的作祟下,她的胆子逐渐的大了起来,一双小手不停的戳着男人坚硬如铁的胸膛,像是很好奇他是怎么练成这样一身健硕肌肉的。
男人看着身前小女人醉酒后的憨态,抬起的手刚要揉按她的发顶,却又及时的收了回来,改为抓住她不停作乱的小手,“喂,你到底要戳多久,很疼的。”
“有我这里疼吗?”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突然泪如雨下。
男人看着她满脸都是泪痕,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顾黎看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然后快速的凑近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喂,我很漂亮吗?”
男人没说话,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但她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不依不饶,“回答我,我漂亮吗?”
“漂亮!”
“那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暗恋了他那么多年,暗示明示不知道多少回,他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
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索性就什么都没说,而是径自饮着手中酒杯里的红酒。
顾黎哭着皱眉,一把就抢过了他手中的红酒杯,“你怎么不说话,回答我啊?”
“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
“我爱你,这样满意了吗?”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唔。”
男人正机械的重复着我爱你这三个字,就突然被身前小女人捧住了脸颊,接着就吻了下来。
她的那双唇带着青涩的甜美,他能感觉到她的全身都在颤抖,但她却任由自己沉沦再沉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过一点。
短暂的怔忪过后,他开始反客为主,主导一切。
这个夜,注定是被酒精燃烧的夜晚。
……
顾黎从陌生的酒店里醒过来,拼命的回想昨晚的一切,却只记得一个大概,连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而昨晚,却是她的第一次。
失恋加失身,让她的情绪一度崩溃,却在转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空头支票时,崩溃到了极点。
数字随便填,应该非富即贵。
所以,那人是把她当成了酒吧里的应召女郎了吗?
大概是这件事情的打击,大于她的男朋友劈腿闺蜜的打击,她连高中毕业舞会都没有参加,就连夜收拾东西出了国。
等于落荒而逃。
她一夜没睡,下了飞机,坐上自家司机的车子后,就开始了假寐,而那晚很多不记得的细节,却在刚刚的假寐中想起了不少。
那晚的荒唐,似乎是她主动的。
她皱起过分好看的秀眉,拼命的回想,却只能记起那个男人的声音,记起他好看的唇形,记起他在床上的温柔和粗暴,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他真实的样子。
从小到大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咽。
这种感觉,竟然比失恋还难受痛苦无数倍。
难怪书上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时间和新欢,原来是真的。
……
回到自己的清水湾公寓,她直接睡了个昏天暗地,直到被一通提醒她赴约的电话吵醒,她才起床梳洗打扮,然后美美的去赴了约。
她出国之前,就微信联系了几个高中时期比较要好的同学,打算回美国后聚一聚。
可能是太久没见,大家变得有些生疏,已经没了当初亲密无间的感觉,她喝了几口酒,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就找了个借口出去透气去了。
这是一家临海的会所,从会所走出去,就能将连绵蜿蜒的海岸线风景尽收眼底。
华盛顿的冬夜有点冷,又下了雪,她穿得不多,站了一会儿,就感觉到了十足的凉意,正打算回包房,就听到侧面的角落有类似于男女情侣间的争吵声传来。
她没有偷听别人秘密的习惯,正要径自往回走,就听到柔软的女声低低的说了一句,“傅奕怀,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给我发得分手短信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傅奕怀,傅奕怀……
这三个字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她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寻,才想起他曾经受到邀请,任教过她所在的高中,只不过那时候他们没有任何的交集,所以她才会不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