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若初自请脱离陈家之后,他便在城中买下了一个小宅子,还四处招兵买马准备开启自己的辉煌人生。
只是,白手起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虽然陈若初有技术又有头脑,但无奈缺少资金和人手啊!
不过好在有林薇的帮忙,还有驻马镇上结实的那些乞丐兄弟们,他的小作坊才终于慢慢步上了正轨。
经过两年的打拼,初薇布庄终于跻身京城排名前十的布庄行列。
而这两年间,陈若初也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小子变成了成熟稳重的少年郎了。
初薇布庄,顾名思义,是化用了陈若初和林薇两个人的名字建成的,将自己心爱女子的名字用到了店铺的名字中,可见陈若初对林薇的心意了。
而这个布庄,也的确是有林薇的不少心血。
自从林薇在绛烟阁中学成之后,就婉拒了程皓轩和田萱的请求,没有留在绛烟阁,而是追随着心上人的脚步来到了初薇布庄,将自己学到的一身刺绣本领,全都贡献给了这个刚刚起步的小店铺。
陈若初正在账房中研究着林薇跟他说的压织方法,就见到六子踱着步子急急进来了。
六子现在是初薇布庄的掌柜,因为他没有名字也不记得自己父母了,所以就随便给自己起了个大名。
现在底下的人都叫他洪掌柜。
至于为啥要姓洪,六子嘿嘿一笑,回答的话很实在:“鸿运当头啊,自从跟了老大我的好运气就来了,我还想着一直这样好运下去呢!”
对于六子的理由,陈若初也只是呵呵一笑,一拳砸在了他的肩头。
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对六子时刻陪伴自己的感激还是不言而喻。
“老大,今年皇商竞赛的皇榜贴出来了,咱们今年还不参加吗?咱们的布料都这么好了,你已经等了两年了,要是今年再不参加,咱们就……”
陈若初慢悠悠地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就怎么了?不是才两年吗?就等不及了?”
六子撇撇嘴,他的确是等不及了,明明他们初薇布庄的布料和刺绣工艺都特别好,但是老大就是不让他们报名参加皇商比赛。
这不是白白地耗费大家的心血吗?
原本他们以为老大是顾念着陈家那边的面子,所以头一年没有参加。
然后,头一年的时候,陈家如愿将皇商之名从死对头吴家手里抢了过来。
这第二年呢,陈若初也没有参加。大家都以为他是怕被众人笑话,说他身为陈家庶子却去抢老子的皇商,所以就谅解了他没有参赛的心。
可是,那陈家没有陈若初撑着,也没有本事将皇商攥在手里,第二年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布庄给抢走了。
现在已经第三年了,他们没有顾虑了,应该可以参加了吧?
偏偏老大还是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难不成是不打算当皇商了?
要知道,当上了皇商不仅是银子多了,就连面子也好看得很呢!
还有京城那些达官贵人们,个个不都是喜欢用皇商提供的布料?只要有了这么名头,他们就能跟京城不少贵人搭上关系,这样,以后在京城里立足,可就踏实多了!
“老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咱们,今年真的不参加吗?我看大嫂也是想要参加的呢!”
从公布皇榜到结束各种选拔,然后进入皇宫参加最后的比赛,总共将近要持续三个多月。
这三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若是此时还不决定到底要不要参加,只怕他们真的要错过今年去等明年了。
六子有些着急,虽然现在初薇布庄在京城里小有名气,但是他现在是初薇布庄的掌柜,自然希望自己的布庄能够更上一层楼,这样,他在京城同行面前,也能更有面子不是?
“老大啊,你今年必须得参加啊!你想啊,前年打败了吴家,可是这皇商的位置还没有做稳当呢,就被那个什么什么布庄给抢走了。
依我看啊,现在陈家那老两口肯定没有本事再去抢回来了,至于吴家,就更别提了,名声早就在京城臭了。
现在唯一能够将这个名号抢回来的就只有你了啊!你得给陈家争光啊!啊不对,虽然你不是陈家人了,可是在外人看来还是啊!
再说了,当初你那嫡母那么瞧不上你,还逼得你自请离开了陈家,你现在当然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六子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通,陈若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一点儿波澜都没有。
一开始六子没有注意到,直到自己的口水快要喷到陈若初脸上时才终于住了嘴。
“老,老大,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我说的,不对吗?”
怎么会不对呢?真是太对了!
当初江氏怕他有了林家的助力会抢走了陈乐瑶的家产,所以极力阻拦他和林薇在一起。
好在他坚持住了,自请离开了陈家。现在陈家不行了,他陈若初自然要大展雄威了,一定要让那个江氏好好地后悔一把才行!
陈若初好笑地摇了摇头,余光正好看到了挤在门口的几个黑乎乎的脑袋瓜子。
看来,这样想的不仅是他和六子,应该是初薇布庄的所有人了。
只是,有这样想法的应该是两年强的陈若初,而不是现在的陈若初。
经过这两年的打拼,他的心性已经被磨炼地更加沉稳,做一个决定都要思前想后慎之又慎。
因为,他现在不仅是自己一个人了,他还有没过门的媳妇儿,还有一大帮兄弟跟着他,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
“六子,你先回去吧,至于皇商比赛的事,明天我会告诉你的。”
“老大!”
六子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陈若初那淡淡的表情后,便偃旗息鼓了。
跟在老大身边这么久,他怎会不清楚他的脾气?只要是老大做了的决定,就算是有九头牛也不一定能拉回来的。
悻悻地走出账房,六子冲着等在门口的同样是从驻马镇一起进京的兄弟们摇了摇头。
门口自己响起了一片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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