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家里的保姆也跟出去了……”说是沛得两口子故意的,不如说造化弄人,七姐还是信得过的,不是不恨多少也会有牵连,他不过就是没有妻子那样怨恨的深而已。
孙志成不可置信地笑了出来,他笑的声音有些大,估计阴平听见了又要对着他下眼刀子,她总是觉得他浑身都不好,哪里都不舒服,那当初为什么嫁给他呢?这个事情他想了很久,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干脆就不去想了,自己就努力当个废物点心,全民都知道他孙志成就是个老白脸,他有什么办法扭转别人的印象,那样活太累,我活我的小开心,我有钱有势有老婆有弟弟有免费赠送的妈,还有什么不好?
“不是我说你,你有些时候真的像是个圣人。”
你不丢孩子谁丢孩子,能这样想,我佩服,要是把他的孩子搞丢了,他直接要那人命,管着是大人还是小孩,一个都不放过,直接满门都给灭了。
“声声要是还活着也挺大了,都能结婚了。”可惜了。
阴实的心情很平静,可能时间真的就是疗伤的圣药,他现在波动的不是很厉害,会觉得难过,难过却不是海浪不会汹涌的扑面而来,而是如同流水,轻轻缓缓的流淌下来,带着希望的光芒带着无限的等待,即便认定她已经死了。
“他们两口子就当别人是傻瓜呢……”认江凌当女儿?就算是阴实自己愿意干了,还有阴平呢,阴平能将房顶掀开,这算是哪门子的女儿,亲弟弟不能争就算了,外来人还想分饼吃,那就是重罪,异想天开。
吃吃喝喝的,吃完也过了很长的时间,孙志成是人醉心没醉,日子舒坦的很,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就算是妈套他的话,认为他笨他就笨给所有人看,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阴平她是我老婆,我不替她说话我替谁讲话,你看不是我挑拨离间,你的能力确实没有她强,她这些年付出多少,早出晚归,为了家里的这点事情牺牲的太多。”就连个孩子都不敢要,你们谁能明白她?你们不行,能力不行,态度不行,方方面面都不行,阴平确实很行。
不要觉得她在逼宫在夺权。
阴实的司机在外面等车,孙志成他也给叫了司机,这样子自己没有办法开车回去,孙志成走路没有办法成直线,阴实扶着他,两个人从里面出来,你说也是巧了,正好遇上了江北,江北正在看墙壁上的画报,似乎是在等人。
孙志成没有看清眼前的人,阴实抿着嘴,他脾气向来都是非常的温和,极少数才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怒气,江北是极少数能让他动气的人,他嘴上说过自己是不恨的,但江家的人说的很清楚,江凌当时年纪也小,唯一的可能性就出在江北的身上,江北的童年是不幸的,可将不幸延续到声声的身上,阴实不能忍,说江凌弄丢的不如说江北,毕竟江北年纪还要大一点,懂了一点。
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原因,这个孩子其心可诛。
江北还在看着那副画,那张脸借着光越来越烈,颜值鼎盛的时期,这个年龄段全部精华扣在脸上,一个侧面一个线条就足以让人神魂颠倒,阴实扶着孙志成,孙志成的司机已经走了进来,阴实脱手和江北擦肩而过,江北并没有看向他,阴实的表情有些阴,从他的身边带着一点的风迈着步子。
江北收回视线,和霍一路约好了,不过这人似乎很不准时,就是个迟到大王,早就习惯了也就见怪不怪的,一个钟头出去了,还没见到人影,转过身半张脸和阴实交叉而过,江北脸上的轻松神情慢慢的散掉,眼睛里多了一些别的情绪,某些不太愉快的记忆就全部都跑进脑子里,他如果一定要有个对不起的人,那就是阴伯伯和伯母,但他也很无力,确实和他没有关系,阴声声甚至都不是在他手上丢的。
“对不起。”江北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进阴实的耳中,阴实的脚步并没有停下,他以为自己的心足够的平静,原来在这个小子的面前还是不行,活剐了他的心都有,阴实没有停留走出去直接上了车,司机为他带上车门,车窗阻挡住了他全部的视线,车子缓缓而去。
江北的脸色有些糟糕,那辆车刚启动,霍一路踩着拖鞋踩上台阶,老远就看见他人站在外面,不是说要吃饭?没有位置?
“看什么呢?”
她出声叫了一句,江北的脸上有些浑浊的狼狈,有些东西一辈子都还不清。
霍一路盘着腿吃着东西,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送,她刚刚结束治疗,自己硬抗还需要医生配合治疗,私人医生就是这点好,不怕消息走漏掉:“你今天很不对劲。”
江北确实筷子都没有动几下。
餐厅的侍者给阴实的助理打电话,说是阴先生掉了一些照片,不清楚重要不重要,如果有需要他们可以送到阴氏集团公司,助理那边给阴实去电话,“调头回去。”
东西不是特别重要,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是声声的一些照片,小时候的照片。
阴实的车调头又开了回来,霍一路和江北结账,既然不想吃那傻呆呆的坐着也没什么劲,叫江北去结账:“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霍一路去卫生间,江北在外面结账正巧就看见了放在上面的照片,他当然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谁,正在看着有些出神,前面出现一道阴影挡住了全部的光线。
“我并不认为你有资格去看。”
江北猛地抬头,当时的事情他有责任,却不负主要责任,阴实一身的西装,此时的脸部的线条却有些格外的不够缓和,眼底出现着江北的脸,江北迎着视线看过去。
“当时的事情我很抱歉。”
阴实从侍者的手中接过照片,照片是用小袋子装好的,那个袋子恰巧就不够厚重,里面的照片想要看绝对看得见。
霍一路低着头从里面出来,就看江北和一个老男人在说什么。
“熟人?”
眼前的两个人都没了声息,她觉得真怪,像是认识的但又不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这人……她记性不坏,想起来了,被绑架的那个,真的要说起来他谢警察也应该好好谢谢自己,不是她的话,可能他早就没命了,应该颁给她一个最佳好市民奖。
“阴先生。”
阴实对江北的朋友也没什么好印象,特别是眼前的这位穿成这个样子,那双眼睛转的太快,里面一闪而过的东西太多,典型的滑头类型,下意识的就是反感。
“哇,就这样走了?我以为会得你一句谢谢。”
阴实停住脚步,不禁侧目看向她,谢谢?谢什么?
霍一路耸肩,算了,有钱人!眼高于顶,现在想起来了为什么眼前人的脸色这样的难看,可说到底和江北有什么关系。
“慢走,不送,有钱人。”
阴实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这个女孩子看着年纪不大,一身的事故,身上流窜着叫他不舒服的气息,从头到脚都是,他从来不会看人下菜碟,但是霍一路打破了他的以往,打破了他的绅士,她给人的感觉就真的不是很美妙。
“出个门还遇上个冤家。”
掀掀唇角,她落井下石的想着,难怪人家要绑架你,换做是我,缺钱花了,我也绑你!
“走吧。”
……
巧云又去了一趟店里,霍一菲人在,她请霍一菲一起喝一杯咖啡,就算是她为自己送货上门的谢礼。
“上次的事情很不好意思,闹了一点笑话。”现在的她恢复正常了,说话也很有条理性,她觉得眼前的孩子似乎也没那天那样的叫她神志不清,可能是精神状态那天不是很好,一旦不是态度就稍稍冷了下来。
“没有什么的。”霍一菲端着一脸的客气,她没有想到阴太太竟然还会出现,她的身板坐得笔直,因为过于笔直显得有些紧绷,端着咖啡杯手有些微微发抖,此时的霍一菲还没有喝过咖啡,从未喝过。
喝咖啡对她而言有些奢侈,有些高端,对于她这样挣扎在温饱底线上的人来说,能够好好的吃饱有个能住的地方就是大吉,虽然没有接触过却不妨碍她可以坐到如何端起如何送进嘴巴里,送进去谁都会,但霍一菲的学习能力很强,她会小心翼翼观察而后慢慢才有行动,小口小口的尝了一口,好苦!
“是不是会有点苦?我不太喜欢加糖。”巧云看得出来这是个要强的孩子,这样的人她也见过很多,比如说过去的江母。
霍一菲的脸有些烧红,不可抑制的烧红眼见着有越来越红的架势。
巧云只是对着她笑笑,那天的事情发生过以后也没有传出去,这个姑娘的口风很紧,作为感激她今天又来了店里买了一些东西,就当是感谢她。
“夫人你客气了。”
她其实有一肚子的疑问,可也知道两个人和陌生人也没有差多少,自己贸贸然开口去问不应该问的问题,只会引起眼前人的反感,如果不是她,霍一路呢?机会多大?能不能把孩子小时候的照片给她看看?提出来恐怕眼前的夫人会不高兴吧?唐突吗?
“还在念书吗?还是已经出来工作了。”实在是霍一菲这样的年纪有很多都已经出来谋生了。
“我还在念书。”
“在哪里念书呢?”
霍一菲报了学校的名字,阴太太点点头,是个很上进的小姑娘,她扭着身体拿过来自己的包,然后从里面找出来一个深蓝色的绒盒推了过去:“这是我送给你的,你觉得如果没有用得到的地方也可以拿出去换钱。”她没有任何伤害谁的意思,为什么不直接给钱,巧云觉得给钱很俗气,这不是她能干的事情。
坐了一下下,她就离开了,哪怕就是阴太太离开以后霍一菲也没有打开过那个盒子,并没有人监视她,递给她的时候她也没有目光一直盯着这个东西不放,一颗心快速的跳着,上班都不能静下心,下午有课,结束课程以后又去711打工,半夜十二点才换班,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刚刚上楼就听见咿咿呀呀的叫声,突然对这里就有些心烦了,她知道这里的房租很省,可以帮着她省去很多的麻烦,可这里实在也拿不出手,若是有人知道她住在这里,对她的名誉也所有影响,也许应该搬家了,哪怕过的吃力一些也应该搬。
回了家拉上铁门,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拿下去,洗了脸和手然后才回到床上从包里找出来那个盒子,打工的时候都随身带着,她怕丢,盒子很有紧度,那么一推就开了,里面是个胸针,很漂亮的胸针,这辈子她可能都没有能力去购买的胸针,霍一菲手里捧着那个胸针,看了很久又收了起来。
东西店里还有,所以价格是什么样的她很清楚,卖掉这个东西足够她两三年的花销了。
她还在打工,还在一天打两份的工,进进出出的忙碌着,东西她留下了没有变卖,为了什么她也讲不清。
阴实回到家,巧云接过他的衣服,闻着衣服有点酒味:“喝酒了?”
“喝了一点,姐夫喝的比较多。”
巧云微笑着,姐夫就是个秒人,别人说他蠢,自己瞧着倒是不然。
“今天遇上江北了。”
其实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可就那么一眼,还是个侧脸,他就把对方完完全全的给认了出来,那孩子出事以后就离开了阳城,也许他母亲是怕自己清算旧账吧。
“我不想提这个人。”巧云拒绝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事实上江家任何一个人都足以引起她心绪上的混乱,那一家子一个她都不喜欢。
阴实将手里的照片递给妻子,巧云接了过去,嘴唇却微微上扬,她的好心情源自于阴实递过来的照片,面上温柔的很,面色变得柔软了起来,又恢复到了那个漂亮的女人,既温柔又贤惠。
“沛得的公司有些奇怪。”
巧云脸上的好颜色又消失了大半。
“他的事情我也不想听。”
“只是和你说说,你可以当做没有听见……”事实上当时江沛得公司的情况真的就非常的糟糕,按照那个情况是完全撑不过来的,可江沛得撑过来了,阴实就算是能力很差,他的能力也是在很多人之上的,不过是恰巧家里有个更为能干实力更为惊人的阴平而已,以他和江沛得这些年的交情,他不认为江沛得能挨过来,最近他听到了一些消息,除非是有大笔的资金注入,可现在各行各业这样的不景气,江沛得的公司阴实也很了解,天上掉馅饼,这事就有点怪。
“他有多少钱你怎么会知道,那样的人,心思深着呢,还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明面上让你看,就说他那个老婆,她想就没有接近不了的人。”对于她是,对那些太太来说也是。
很本事的一个人,就算是讨厌她的,挤兑她的,最后也和她成了朋友,成了她的座上宾,这样的本事不佩服不行。
巧云起身去给丈夫倒一杯水,阴实接了过来,他就是觉得事情有点巧,全部都放到一起,想的就有点多,算了,可能是他真的想多了。
“今天姐夫还说,阴平还在找声声。”
巧云有些泪目,是啊,亲姑姑嘛。
*
“我问的事情怎么样了?”霍一路翘着腿,人此时就坐在警局里,她又被请过来了,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父亲确实是个警察。”这事查起来还费了一番周折,但确实就像是江北所说的那样,可因为这件事情浮出水面,现在很多事情都跟着乱了起来,比如就说江北的亲生母亲和继父,编造了一个大谎言,如果不是尸体被发现,如果不是江北被找到,很有可能江北就要一辈子都背负着他母亲口中所言的罪过。
这件事情也让陈厚起了警惕性,江母这个人要比自己所想的更为深不可测一点。
原本无非就是个舞女而已,就算是过去不光彩毕竟从良了,现在又和丈夫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可因为这个事情牵扯出来一堆的接连事件,江沛得肯定就是个大头,现在他却怀疑这个大头的定义准不准确。
是不是方向是对的,定位却是错的?
一开始他们就忽略了一个本事的女人,有些女人比你所想的更强,更聪明,更加狡猾。
霍一路翘着腿,脚就直接伸到陈厚的眼前去了,陈厚拧着眉头,用手指敲敲桌子,他还坐在这里。
“不好意思,习惯性动作。”霍一路收回了脚,歪在椅子上,坐直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她愿意充当一个反面的教材,不要跟她学:“他妈为什么要撒谎?”
谁会无缘无故的扯出来一个弥天大谎?总要有理由的吧。
“江北的父亲的死因就决定这个故事的生成。”
哇靠!
果然最毒妇人心,嗷嗷的毒,喷溅着毒汁。
“阴实的绑架案和江沛得夫妇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霍一路摊手,这个事情你们自己去查,我们合作的只是报仇的事情,其他的不提。
“江北的身份有些奇怪,你最好当心他一些。”从资料上来看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小时候经常受些刺激,不过人心这种东西是最不好估量的,所以他善意的提醒一句,也许警察的儿子也是警察:“还有你自身的问题,最好尽快的解决,需不需要我帮着你找个外援?”
他们这里有最优秀帮着恢复的地方,不过就是没有一些自由而已,陈厚非常不喜欢这些接触D品的人,因为真的是戒不掉的,很多人复吸原因很简单,抵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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