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平郡王站在你这边,你背后又有宗室撑腰,还怕斗不过李元?算了,和你说再多你也只是疑心我,不如不说!”
罗辩一席话说的也言辞恳切,仿佛句句都在为敏郡王着想。
敏郡王虽然知道他动机不纯,一直防着他,却也不由自主的把这些话听了进去。犹豫一下,“这件事我再想想。至于破坏李家和顺郡王联姻的事情,就劳你费心了,为防止朝臣心思浮动,这件事你最好早些办了。”投靠过来的那些大臣们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看顺郡王没有登基的意思,才转投他这边。现在顺郡王明明白白的把想要登基的信号放了出来,这些大臣们会不会再跑回去向顺郡王效忠,敏郡王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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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顺郡王的婚期定下来,李玫这几日的心情颇好,管家的大少夫人苏氏又是个做事周全的,这几日各种华美的衣服料子,头面首饰流水一样抬往李玫居住的院子。
李玫原是不受宠的庶女,小心翼翼的活了十几岁,乍然这样天大的富贵砸下来,差点把她砸懵。事情刚有苗头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得意,却还能克制住,等和顺郡王定亲后,就完全克制不住了,整日里挑三拣四的,什么都要最好的才行。对苏氏这个大嫂也不再尊重——反正嫡母已经被关起来了,大哥也是个不争气的浪荡子。男人顶不起来,女人做的再好又有什么用?现在跟他们亲近,指不定以后被他们拖累呢!
等到确定了婚期,李玫的尾巴差点翘到天上去,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再看苏氏的眼神就跟看一个将要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一样。她可是未来的皇后,怎么能容忍旁人拖她的后腿,给她抹黑呢?防患于未然,现在先给苏氏脸色看,把距离拉开,以后哪天大哥闯了祸,苏氏只要识趣,就不会来求她。
据这一年多的观察,李玫比较欣慰的发现,苏氏确实是一个识趣的人。因此,她更加努力的作天作地,毫不掩饰的在苏氏面前表达对苏氏的不喜。
这一天,把苏氏送来的珍宝阁最新出的头面批的一无是处,并勉为其难的收下后,为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李玫决定亲自带着丫鬟小厮出府,到珍宝阁挑选自己中意的首饰。
看着李玫领着人嚣张离去的身影,苏氏的贴身丫鬟替苏氏打抱不平,“少夫人,四小姐太过分了,她哪里是不喜欢这些首饰,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您!”每次的首饰或者衣服料子必然都要让少夫人亲自送。少夫人把东西送过来之后,她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挑三拣四,再把少夫人数落一通,最后再摆出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把东西收下。呸,以前得到一匹颜色稍好些的料子就欢天喜地的庶女现在到变得矜贵起来了,看不上有本事你别要啊,以为谁看不出来似得!
苏氏神色淡淡,无忧亦无悲,“行了,别说了,走吧。”转身离开。
丫鬟嘴巴动动,黯然的低下头,只觉得少夫人好可怜。从嫁进府里来之后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开始是被夫人磋磨,好不容易夫人犯了大错被关起来了,现在又轮到庶出的四小姐蹦跶。且这个四小姐比当初的大夫人更恶心人百倍。大少爷还是个整日里眠花宿柳不着家的浪荡子……这样的日子她一个当丫鬟的都看着难受,也不知道少夫人怎么忍下来的。
苏氏眼睛淡淡的扫过周围的景致,李家势大,她就是想和离都不成,除了忍耐,还能如何?
苏氏回到自己的院子,刚处理完府内的事务,就看一个丫鬟磕磕绊绊的从外面跑进来,发髻散了都顾不得了,“少,少夫人,不,不好了,四小姐出事了!”
苏氏认出这是跟在李玫身边的丫鬟之一,名叫秋菊的,脸色冷一下,“除了什么事情,慢慢说。你不是跟在四小姐身边吗,怎么自己个跑回来了?”
秋菊使劲喘几口气,觉得胸腔子里呼吸顺畅了,这才讲起事情经过。
原来李玫带着丫鬟小厮们出门之后就直奔珍宝阁,眼瞅着珍宝阁就要到了,在路上乞讨的两个乞丐突然为了争夺一个馒头打了起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惊了马。当时李玫正拉扯车帘往外瞅,催促小厮把两个拦路的乞丐弄开,结果马车一晃,李玫没站稳,直接从马车里栽了出去,被路边的另一个乞丐抱了个正着,不但如此,她身上穿的衣服还被那乞丐扯坏了,胸前的一对波涛和大半个身子都被街上的人看光光。
听这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若说两个乞丐打架是巧合,那个等着李玫从马车里滚落出来,扯坏李玫衣服的乞丐,绝对不是巧合。现在可是寒冬,李玫又是娇小姐,身上看着穿的不厚,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棉衣狐裘,寻常人怎么可能一把就把这么厚的衣服扯破了?!
李玫倒霉,苏氏心里痛快,面上却不能露出来,一脸恼火的追问,“那几个乞丐呢?”
秋菊一脸气愤,“那两个拦路的乞丐跑了,那个扯坏小姐衣服的乞丐抱着小姐不让走,还说,还说愿意负责,想要娶小姐!他力气还大,家丁们根本打不过他,奴婢没法,这才跑回来求救。还请少夫人想办法救一救小姐,小姐可是要做皇后娘娘的,怎么能嫁给一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