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简直难如登天。
胡嬷嬷只能向定北侯夫人靠拢,更何况,胡嬷嬷一辈子跟随姜老夫人,最清楚姜老夫人的身子,肯定是着了算计,阻碍了某些人的路,才不得不除之。
否则怎会掐的这么好,瘫痪了身子没了意识又保住了性命,可见,定北侯夫人并不是想要姜老夫人的命,只要胡嬷嬷不犯什么错,伺候着姜老夫人,她相信定北侯夫人一定不会为难红姨娘!
所以胡嬷嬷给自己和红姨娘都留了一条退路,坚持是姜老夫人自己犯病的。
定北侯闻言淡淡嗯了声,摆摆手让胡嬷嬷退下。
不一会进来一名黑衣人,定北侯沉声道,“说吧,怎么回事?”
“胡嬷嬷的话句句属实,老夫人近来确实有些行为过激。”
简短的几个字让定北侯松了口气,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榻上的姜老夫人。
“找个环境清幽的地方,尽快把老夫人送出去好好养着。”
府上杂乱的事太多,不利姜老夫人养病,定北侯飞快的让人去准备。
“是!”
姜老夫人的事就此揭过,定北侯再没说旁的,全然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只是临走的时候看了眼姜瑾瑜。
“你一向性子固执,既是你的选择,有了婉言这事也已经纠缠不清了,好自为之!”
姜瑾瑜看了眼走远的背影,微微勾唇。
“大哥,父亲……。”姜婉言从身后冒出来,犹豫了一会才道,“父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姜瑾瑜看了眼姜婉言,“父亲向来多疑,越是察觉不问题越是不相信,祖母耽搁了定北侯府的发展,父亲忍了一次又一次,未必不乐意见到这结果。”
姜婉言点点头,姜老夫人就因为不喜定北侯夫人,所以对定北侯也是疏远了,常常让定北侯为难,只是迫于孝道不得不忍着。
“罢了,什么都别想了,此事已经过去了。”姜瑾瑜温和地笑了笑。
姜婉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刚才我还去了一趟相府,除了些伤疤未来得及消除,身子已经无恙了,这几日正央求容伯母灯会时让她出门呢。”
姜瑾瑜闻言眼眸含上一抹淡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大哥,你若想要见小十,我帮你约她,总觉得你们之间还有些误会没解开。”
姜瑾瑜摇摇头,“这些事你就不必掺合了,我自有主张。”
姜瑾瑜忽然觉得让右相调离了秦北丞离开京都,这种做法很不耻,他陪了萧韶姎十几年,不该在乎这三个月。
就算要争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争,他姜瑾瑜不比秦北丞差,不需要靠这些手段争取。
姜瑾瑜甚至想好了,三个月之内绝不会主动去找萧韶姎,从萧韶姎出生,姜瑾瑜从未离开过京都,最长不过七八日不见萧韶姎,有的时候还要一天见几次。
相府
萧韶姎养身子的时候没少被容玥教导,萧韶姎理亏,一句话不敢辩驳,只能乖巧的应了别提多听话了。
等人走了,萧韶姎下了地忍不住对着镜子看了眼脖子上的淡红色伤疤,顿时嘴巴翘的老高,
“小姐放心吧,太医说再过两个月这伤疤一定能消除。”碧痕生怕萧韶姎多想赶紧劝着,“而且还能恢复如初,一点痕迹都不留,前提是小姐肯乖乖配合,否则的话可就未必保证不留下疤痕了。”
碧痕欲言又止,经这么一吓,萧韶姎立马老实了,她可不想顶着一条像蜈蚣一样的伤疤生活,太难看了。
萧韶姎哼了哼,“真是便宜三皇子了,换了旁人,我非要把他亲自扒层皮解解气。”
萧韶姎并非无理取闹,也深知朝中势力凑综复杂,三皇子怎么说也是皇子,打杀了皇子,东鸣帝肯定心生芥蒂。
“小姐大人有大量何必和三皇子计较。”碧痕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小姐,这两日定北侯府发生了不少事,先是姜老夫人设计陷害姜世子,让姨娘勾引姜世子当众闹了出来……”
萧韶姎忙追问,“还有这事?后来呢,姜瑾瑜有没有受伤,姜老夫人是个脑子糊涂的,放着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偏要弄出这么多事来,烦都烦死了!”
在萧韶姎心里,做老人长辈的莫过于萧老夫人最慈祥可爱了,哪像姜老夫人那么招人烦,偏是长辈,又说不得只能硬生生憋着,萧韶姎不止一次的庆幸,幸亏姜老夫人不是她祖母,否则真不敢想象水深火热的生活。
这也是萧韶姎不喜欢去定北侯府做客,十次里有八次能看见姜老夫人,姜老夫人对她每次都是板着脸教育,说些稀奇古怪的话。
碧痕扑哧笑了笑,“小姐真猜对了,出事的是姜老夫人,姜世子并无大碍,姜老夫人得了重病脑子糊涂了,全身瘫痪,今儿刚被定北侯送去了郊外院子里养着了。”
萧韶姎愣了下,然后笑了笑,“姜老夫人年纪也大了,能找个环境清幽的地方养着,未尝不是件好事啊,这下好了,没了烦人的姜老夫人,再去找婉言可就没了顾忌了。”
姜老夫人能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萧韶姎一点也不同情,全怪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