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块搬进屋里。
入冬了,取暖是大问题。
谭双站在门口,眼圈发红,“骆队长,我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感谢的话……”
倪荫走过去,“什么都不用说,应该的。”
她笑吟吟地捏捏骆逸南手臂上隆起的肌肉,“这么好的天然资源,不使多浪费啊。”
他无奈看她,谭双被她逗笑了。
临走时,倪荫问骆逸南要来钱包,抽出里面的钱,点了点,又塞回两张留着回去加油,之后再加上自己钱包里的一起,悄悄塞在枕头底下。
在车上,她说:“算我问你借的,回去就还你。”
他开车,头也不回道:“不结婚也用不着分得这么清吧。”
知道他心里还不痛快,拿这事挤兑她,倪荫马上冷了脸:“后悔了啊?那分手啊!”
他突然刹车,把车停路边,倪荫猝不及防,还好绑了安全带,这才没撞到玻璃上。
扭头瞪他,还没说话,就被他冷冷的眼神吓到。
“再说一次分手你试试!”
“……”
这算警告?
话说回来,至于用生命在警告吗?!
过一会,他重新发动车子。
倪荫反应过来,怒道:“还讹上了啊?骆逸南,有你这么吓人的吗?分不分手那是我的自由,觉得你不合适,不踹你一脚还留着当古董啊?!”
他偏头,眼神不咸不淡,“再说一次?”
“我……”倪荫凤眸瞪圆,一字一句:“还就不说了!”
他扯扯唇角,脸色这才缓和。可倪荫怄够呛,一路上都没爱怎么跟他说话。
进入A市地界,他问:“回律所还是回家?”
倪荫没好气道:“回家。”
放着郎询和余蓁两人在家,不回去看看能踏实吗?
车子开至小区楼下,他说:“我跟你一块上去。”
知道他介意郎询,倪荫抬手制止:“先让我去吧。”
甭管什么神,都是她请回来的,送也得自己送出去。
深深望她,他垂眸,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遇到麻烦就打我电话。”
有保安探头看,目光撞上,对她笑着摆摆手,倪荫尴尬的不行,轻推他一下把他推开,撩撩头发,眉头微皱,“骆队长,注意点影响!”
看她装模作样的,他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直到她嘟起嘴巴,瞪圆了眼睛,样子像极河豚,他才笑着开口:“我都不担心,反正出了问题你也得负责。”
倪荫愣愣看他。
还真讹上了!
他开车离开,突突的一连串白色烟雾。
不知何时,保安大哥已经站在她旁边了,望着骆逸南离开的方向,“倪律师,男朋友?”接着,感慨道:“现在像倪律师这么漂亮还不物质的女孩,真的不多见了!”
倪荫转身,“那也说不准,哪天遇到个高富帅就把他给甩了。”
回到家,余蓁正在客厅练瑜伽。
“你怎么这时回来了?不是说直接去律所吗?”
“回来看看,你有没有被那家伙分尸。”
“呸呸呸!”
余蓁停下来擦擦汗,“人家郎先生不知道有多绅士,昨晚去外面开房睡的。”
“对他印象不错嘛!”倪荫坐在沙发上,“要不要给你们牵根线搭个桥?”
“又胡说!”余蓁过去坐她旁边,“郎先生离开时让我转告你,他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依我看啊,就是你小人之心!”
“呵,这世界可没你想象得那么完美无暇,是人都有缺陷,越是表面看上去无害的越要提防!”
“你啊,职业病!”
倪荫手机响了,是小张打来的,“倪姐!上次那个光头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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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大门敞开,门口停着三辆面包车。
倪荫走进去,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挤到角落里,战战兢兢看着大厅中央那些人。
所长坐在椅子里,额头上搭着毛巾,不停按摩太阳穴,嘴里哼哼着。张大伟站他旁边,看到倪荫,立即对她摇头使眼色,想她赶紧离开。
不知是谁小声说了句:“是倪律师。”
所长一听,扯掉头上毛巾,腾地站起来,“倪律师!这是怎么回事?你、你给我解释清楚!”
光头大剌剌坐在休息区沙发上,慢慢扭头。
这么一群人进来,也不打架也不闹事,就坐在这里说要等倪荫,报警都不怕。看这气势像足上门寻仇的,哪个客人敢进来?也不知道倪荫惹了哪位大哥,听说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所长当即气得快晕过去,一顿救心丸才缓过劲来。
倪荫也没解释,眼神微冷,径直走向光头。
“找我?”
光头站起身,冷笑:“我说过,我恨人家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