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顽一直鬼哭狼嚎,说不清话,更别说去走礼了,最后雪祭司没办法,就自己拎着两只水缸里最丑的蟾蜍亲自去了一趟,让阿顽赶紧去吃饭,别真给饿死了,还有,别嚎了,白遇还在睡觉呢。
在雪祭司眼里,无论是毒物还是武器什么的,祭司所都不比别处差,唯一丑一点的就只有饭菜,不止阿顽,她自己之前也老是出去蹭饭,所以她认为阿顽这么伤心,只有一个可能,阿顽没蹭饭成功,还让人勾起了过去差点饿死街头的悲惨回忆。
阿顽不想放开她家大人的脚,可是哭惨了的她加上急,这会儿就一个劲儿打嗝,想停都停不下来,眼睁睁就看着她家大人走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是被吵醒的白遇披散着头发,拢着玄色的宽敞外袍靠在矮榻上揉了揉眉心,然后又放下了手在眼前看了看,握了握拳,才发现全身力气早就回来了,这才想起来,其实那晚守护神拖着二宝出现时,他的力气就开始慢慢恢复了,后来也能顺利说话了,当时心思被其他事情占了,竟没发现,这会儿白遇没什么感动的心,他就是一下子知道了雪祭司对于守护神的忌惮,她怕守护神对付他时他毫无还手之力,更怕她自己会护不住他。
这个守护神,大约真不是个好东西,白遇已经不惮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守护神。
门外阿顽打嗝好点了,又跟丢了半分魂魄似的,念叨:“要死了,要死了,太可怕了,太黑暗了,比乌泽湖里的水还深,还黑,要死了要死了,要被守护神杀死了,不不,已经死了,没人知道,不不,要死了,要死了。”
白遇听到“守护神”三个字就一身疲惫尽消,向来睿智的眸子定了定,坐起来,迅速理好衣服,走到了门口,到了门口时,才发觉自己赤脚,似乎有些不妥,不适合丞相大人形象,换做以前,略微过分追求完美的他绝不可能出现的,不过,现在好像也没那么不能忍受,再想想,嗯,连人家的臭脚都捧过了,自己光脚也没啥,入乡随俗嘛。
“说清楚。”丞相大人因为身体健康了,甚至感觉力气精神都比以前更好了,于是气场再度全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说目视一切为蝼蚁,等闲人那是半点反抗的心都没有的。
阿顽就被这轻飘飘三个字压的一下子趴地上了,也不胡言乱语了。
白遇看着趴地上埋头装死的人,心头一转,知道直接问没用了,那么,只能诈一诈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经不起诈的。
于是丞相大人先高冷地冷哼一声,阿顽就觉得天气进入了冬天,脑子空白,都没来得及想过为嘛一个宠物突然这么大气场,比乌喜王还要让人心惊胆战。
“被守护神吓着了?”白遇冷眼瞧着面前的小丫头一听到守护神就狠狠一抖,知道铁定出大事了,而且还是关于守护神跟雪祭司的事,背着的手都已经暴起了青筋但脸上云淡风轻。
白遇声音是那种平稳得你找不到一点抑扬顿挫,同样找不到一点可以攻讦的地方:“罢了,不说也罢,你大概也是知道了你家大人与守护神的恩怨,可是知道你家大人多不容易了,她不是不想计较,只是没有什么太确凿的证据,这些年很多事她见你小,不忍将你卷入,只是世事弄人,你还是知道了,那么你就管好你的嘴,保住你的小命,再过几日,她也护不住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阿顽趴在地上,没声音,眼泪哗哗流,面前那块晒得发白的地面倒是变湿了。
白遇装作没看见,继续很稳地说:“就在刚刚,你家大人还说,守护神不会放过祭司所的人,尤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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