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的一瞬,萧卓世已经料到对方绝非防御这般简单。果不其然,在他右手移向后腰的同时,方才往后撇着的左拳也借着这扭腰的力道,自右下而上的朝着自己的右脸挥了过来。
虽然知道对方的左拳无力,但萧卓世依旧将摊开的右掌移至右脸。
拳掌相接,力量比刚才大,但也不足以挣脱自己这一握。
所以萧卓世的不解,主要集中在为什么自己被对方打到的手掌会不受控制的以手背攻击自己脸颊的问题上。
对方看穿了自己的卸力手段,提前计划好了打击点?
真的有人类能能做得到这些?
这样诡异的攻击方式,唤醒了萧卓世记忆里这些似曾相识的问题。
警笛的声音把萧卓世从惊讶中拽出,闪烁的蓝红灯光映进巷口。见江桥疼痛缓和,萧卓世呼了口气,放下袖子,推开一边紧锁的铁门。
‘直走左拐直走右拐上楼右拐下楼左拐’的指路说明对江桥而言像是咒语一样,即便两人都对对方满心疑问,但却十分默契的没有问出口来。
“以后再见”
萧卓世这说法熟络得让江桥觉得两人已经成了朋友。但早就不相信这种错觉的他只是转身,头也不回的按他所说的方向走去。
看着这背影,萧卓世没由来的将其和记忆里的某个人叠到了一起。
“没用的家伙啊”
话是这句话没错,但在电话那头已经笑得肚子疼的严仲着实让电话这头的江桥生气。
“说句实话”江桥起劲的反驳说自己的防守式攻击已经打到了对方的脸,待其说完,严仲这才说到:“打架要让对方觉得疼才有用的”
被他这么一驳,江桥也就没话说了。虽说自己当真以自己在此之前从未考虑过的方式做出了反击,但这反击既没能产生伤害,也没有震慑到对方,就从出招方式来看挺像按摩,但任何一个稍微敬业一点的按摩师,都不会使用如此轻描淡写的力道。
“所以”听得江桥不说话,严仲问道:“这是你东哥教你的?”
东哥?左扬东?
显然这样的装傻对于严仲而言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在脑里想想就好的江桥直言东戈登什么都没教。
“倒还是挺能蒙的,你这运气”
听得江桥能打出这一攻击纯属随缘,电话那头的严仲又是笑了。
师徒俩的对话总是存在着一定的目的才会展开。较于两人见面时产生的话题,电话交流时总会顾及到无法把握全貌所导致的窥视幻觉而有所保留。
“那接下来,你想干嘛?”
平常普通的问候从严仲的嘴里说出来就带上了一种难以言述的诡异感,这种俗套的双关,江桥是从来不理会的:
“人也打过了,事情就算结了吧?”
“你真这么想?”显然,对面那人对于情感和语气的把握十分之灵敏,就像那些看得懂主人的喜怒哀乐的非泰迪型狗一样。
“你当真认为只要打过一顿事情就能解决?”严仲又把话挑明了些。
“如果打一顿就能解决,不也挺好吗?”
“答非所问”江桥故意的扭曲问题的走向,这点让严仲感觉到些许不适:“考虑过你说的那个姑娘的处境?”
“挽回不了”话筒那头传来抓挠头皮和头发的摩擦声。
严仲不想让江桥觉着自己是在责怪他,但是有些话不说,又怕江桥搞不清楚。
这不仅仅只关系到东缪音今后还会不会处于被欺凌者的位置,也关系到江桥自身:“那她该怎么办?”
原本坐直的江桥倚着沙发扶手慢慢的陷了进去,半坐半卧的看着天花板。
“不是说我打算帮忙,我就必须解决所有问题的吧?”江桥皱眉:
“帮忙的目的是为了让事情好转。你不能否认,在我打了那群人一顿后,同学对于她的压迫会有一定的收敛”
江桥碎碎念起这些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说的话语,每念叨一句,总觉得神识就离身体远一分。
沉默。
严仲的笑声良久才从话筒中传来,又说了两三句江桥听不清的话后才挂断了电话。
江桥放下手机,腰倒是没那么痛,眼神缥缈不定的看着前方,随后斜向左上,盯着满脸哀怨的坐在旁边听着江桥打了一晚上电话的可芙香。
“干嘛?”
对方显然被江桥这么个看法看得起了鸡皮疙瘩:“怎么了嘛?”
江桥摇头。
问她又能有什么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