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连飞机哥都打!”
不知道人群里是谁喊了一声,这句一眼望去可能会产生歧义的话语迅速的在这十来人中传播过来:“欺人太甚!”
成了众矢之的的江桥感觉自己异常冤枉。虽然他的目的就打这群人一顿,但刚才那个家伙显然不是自己动的拳头,自己充其量只是打了他一个耳光。
这种身体接触属于情到浓时的自然反应,按江桥的角度来看,根本不能算是攻击的一种。讲破天去,就算是自己打了他,也只是因为身体感觉到了有可能被唾沫星子熏死的危机感而发的自卫反击,根本算不上是主动的攻击。
听着这洗脑的扭曲叙述,那看着自己拳头一脸后悔和茫然的兄弟自欺欺人般的重复了一次话语,又一次,这样的行为让他从不解中脱身,底气十足,指着自己的手指都快插进江桥眉毛:“竟然连飞机哥都敢...”
江桥实在不想再度听到这引人误解的词汇,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甩锅给自己,一记直拳直打对方心窝,将后来的话语碎成了急促的咳嗽声。
还是学生心性。
人多势众,众口一词。
扣帽子,站在大多数人这边。
这就是他们的处世之道,就算到了社会之中也没有改变,一群渣宰。
这群混混恐怕是昨天才入的‘破和’,见得江桥一拳震退那人,几乎全愣在原地,只有几个看起来经验老道的家伙摸起靠在墙边的钢管,朝着江桥的脑袋一把糊了过来。
江桥目光一低,身子似游蛇般屈下前移,冲向前方的手肘直击那人大开大合的攻击之中暴露出来的腋窝,配合着拱起的腰椎,十分轻易的震落了对方手上的铁棍。
左臂一阵酥麻的男人猛地将握拳的右手朝着江桥左脸勾来,却只觉着自己左半身一倾,在拳头打至对方脸颊之前,自己已经摔落到地面之上。
江桥扭了扭腰,没有爆发出他所想象中的力道的身体传来些许酸涩感.原先跟着颜平帆训练体能的时候没发觉进步,现在一停下了,不愿看到的退步却明显得很。
不过打完这群人的体能还是绰绰有余的。
打群架这种事,要选好地方。狭窄的巷子里,二十个人的威力和一个人其实差不了多远,但如果不幸置于空地之中,那就要选好战法,一击若能使对方丧失行动能力最好不过,如果不行也要让他行动迟缓。
这么说起来实在简单过头,但要真的让你的敌人无法动弹,实际上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特别是在对方气得想把你煎煮炸炒蒸的时候,要想以正大光明的方式使如此来势汹汹的对方丧失行动能力,自己不挂点彩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本就歪门邪道的江桥采用了疯狂攻击对方下三路的手段。
阴险得像个孩子。
他放下揪着的领口,任由那个被自己砸晕过去的哥们滑到自己脚边,望着那个穿起兜帽衣的男人。
萧卓世听得江桥直起身子,面带笑容的嚷了一句:“上次谢谢你了”不好意思的模样像是个助人为乐的同学。
将长袖子撸起的他勾着手示意那些刚从下体传来的剧痛中清醒过来的混混们赶紧把剩下半死不活的兄弟抬走,望着江桥声音平淡:“最后找到了吧?”
江桥点头:“没用上但却用了我大忙,间接的”
“所以你就打我的人来报答我?”
江桥见得那些人走得七七八八,便应道:“你判断下我为什么来?”
“我倒也想问你”萧卓世语气十分平淡,反正本来就不关他的事:“打了一次就算了,又跑来找我们,当这里是游乐场啊?”
江桥撇嘴,掏着手机,看他那模样,像是打了个电话。
萧卓世看着明知不是虚张声势的他不动,待到电话挂断了,两人的对话才得以继续进行。
“报警了?”萧卓世问。
“报警了。”江桥回答。
“明明是你先惹事来打我的人?”
“跟着之间似乎没什么关系”江桥见巷子里清得七七八八,呼了口气。
“干一架”江桥的目光清澈得很,没有一丝怒意。
有病就要去医院,打人泄愤不是自我治疗的方式。
即便这样考虑着,萧卓世的目光依旧循着对方懒散站着的身姿往上。右腿传来不明原因的挤压感,它的膝盖仿佛超越了他的意志一样的压着小腿及脚踝,只要一个时机,就会将所有的肌肉力量完全爆发,释放出从未想象过的一击来。
“警察来之前?”萧卓世问。
“警察来之前。”江桥回答。
两人走进了几步,待到只有五米距离时相互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