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厚,前些日子与带了酒来病房的兄弟们聊过几句,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得清清楚楚。
“小弟略有耳闻”
黄毛眼睛一转,本就不算弱的察言观色在这个时候被他使到了极限:“我听说,也和东家有关?”
这个‘也’字用得十分之妙,硬生生的取消了两人之间的隔阂感,精巧得可以放在语文考试中的语言赏析题。
“对的。”
语气寒冷,如同要将溅出的唾沫星子冻结成冰一样:“和东家的妹妹有关系”
“是是,上高一的,以前是我同学”
说起这东缪音,黄毛的心头就像是有千百只蚂蚁钻来钻去一样。
上高中的时候,他对这个姑娘喜欢得很,每天上课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便是死命的套近乎,那老师不敢管自己,就拿她出气,但黄毛也不在乎,叫了几个人把老师打到自愿辞职后还给东缪音表了个白。
即便再高尚的人,见得黄毛兄弟这幅面相都会产生给他一拳的想法。奈何这东缪音性格内向,连个拒绝都说得不清不楚,这可把黄毛高兴坏了,东缪音气力不足的反抗反倒调动起黄毛身体里的**来,差点就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就当他激动的以为自己可以结束自己的童贞生活之时,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是说萧卓世...”吴希凯皱起眉头,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那个眼袋深如熊猫眼眶的男人,“东缪音是他姘头?”
那个时候萧卓世还没进‘破和’,甚至于‘破和’根本还没成型,黄毛与他的相识,那顿胖揍才是真正的原因。
“没错!”
黄毛斩钉截铁。
吴希凯半信半疑。萧卓世那小毛孩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心思却还算成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与‘破和’规定不符的事情。就算他这个前‘破和’领导人是‘丧冲’钦点的,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应该做出这种跟‘丧冲’正面对抗的事情来。
毕竟找东家麻烦,是‘丧冲’直接下的命令。
“在他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就很护着这婊子,可能是看她长得好看就喜欢上了,而且...”黄毛见得吴希凯有所犹豫,勾着手示意着吴希凯将耳朵凑过来。
细微的声音里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就连方才吸进鼻里的几口臭气都让吴希凯觉得值得。
如果真如黄毛所说,那‘丧冲’对自己的突兀态度就得到了完美的解释。
萧卓世失去了‘丧冲’的信任,在他给予试炼面前选择了背叛,所以,自己才上了位。
“萧卓世,知道你被那跛子打了的事吗?”
显然觉得吴希凯心情愉悦的黄毛点头:“早上他刚来,他把朗哥的事情也告诉我了”
虽说是家门之耻,但现在的吴希凯生怕萧卓世不知道这件破事。
“那就有好戏看了。”
忍不住笑出声来的吴希凯弄得黄毛满头雾水,但好歹也是一心向恶的人,即便吴希凯不明说,把智力全点到行阴险毒辣之事的黄毛在略微的思考后,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目光里略有敬佩之意。
明明是秋天的下午,这太阳热得比冬天的火炉还可怕。
把军绿色的兜帽衣脱下披在身上的萧卓世伸了个懒腰,活动着因长时间按压游戏手柄而微疼的大拇指,一手遮着眼睛仰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他倒是知道小黄毛被打,不过却认为这是应该的。
那家伙本就长着一副挨揍的命,嘴又是各种意义上的臭,都跟他讲过不知道多少次要礼貌点,去收保护费的时候还是横得像个大爷,不被东戈登打也迟早要被别人暗地里敲上一棍。
吴希朗倒是被打得有些冤枉。
最近的他虽然神气了点,但这种不至于被打的自信还是让萧卓世觉得挺开心的。之前的他怂得要命,见到自己时温顺得像是受惊的小猫,女生还好,一个大男人如此着实让自己恶心,又碍于对方长自己几岁,如何让他变得不那么畏首畏尾,就成了‘破和’副手吴希凯帮自己承担大部分做老大的责任后自己考虑得最多的事情。
做了这个‘破和’老大也不久了,一向来都秉承着‘和平处事’原则的萧卓世成功的限制了手下兄弟们的惹事方式。这种井井有条的治理方案让‘丧冲’十分赏识,甚至把一小部分收保护费的工作都分给‘破和’来做。
起初他还是不大愿意的,毕竟干这种事说不出问题是不大可能的,勉勉强强接下来后,情况倒出乎他的意料,竟没有一户商家不愿意配合。
包括东戈登在内。
不如说,东戈登都需要交保护费的以身作则才是其他商店之所以缴纳保护费的根本原因。
虽然不大明白怎么回事,但结果看来还不错。
正当萧卓世觉得自己可以专心考虑如何拒绝‘丧冲’托自己邀请某人参加他举办的鸿门宴时,就出了这档子事。
几个混混见着他打了几下招呼,显然没有以前那么恭敬,不过他也不怎么在乎,毕竟一个组织里有少数人不服众是挺正常的事情,这些混混年龄普遍比自己大,让他们低声下气的叫自己,不大现实。
走过一段没什么人的巷子,萧卓世本能的觉得情况诡异。
拐过拐角,看到伏在地面上蠕动的各位兄弟们,他才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兄弟们肯定不是无聊到专门潜伏在这里打算给自己一个惊喜这点萧卓世用身上任意一个没有大脑的头部去考虑也能明白。当焦点锁定手里还攥着一个兄弟的领口、弯腰站在巷子中央的江桥时,他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最近究竟是走运还是不走运呢?
当了这么久老大,风平浪静,别人来找的茬,几乎没有。
到了自己不想做了,反倒一个劲的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