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蓝色连衣裙,单马尾随意一扎,素静又平和。她手上抓着把扫帚,外头温度太高,没走几步光洁额头就渗出几丝细密汗珠。
祁月疏的出现,杨帆手足无措。黄绿相间的出租车,离她只有十来米,车门紧闭,司机把空调开到最大,道:“走吗?”
杨帆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快:“师傅,等下吧,表上另算。”
司机满意点点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年轻女子抓着的手中的扫帚,沿着桥边把石栏上的灰尘抖落。
司机目光在隔开两人身上逗留一阵,化作无声叹息,又是为情所伤的男女。
杨帆安静的看着她从桥头扫到桥中,很认真很认真,路边的树叶还会清理出来堆到一起。
“这是等待吗?月疏?”杨帆喃喃低语。
这座新桥,是他们曾经爱情的鉴证,那是相互抱有绝对的信任,他牵着她的手,让她躲道更远的地方,杨帆呢,踩段树枝想办法拦下车辆。
“要上去吗?”
时间还没满7年,而祁月疏就老早就在这边等着了,她一定在想,杨帆有一天会回到这里看看。
“嗨,你好吗?或者,月疏,我来了。”
杨帆给自己打气,他痛恨自己昨天晚上的背叛。犹豫几回,吧嗒车门打开又瞬间关上。
不用问候了,一个比祁月疏大上两岁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她身边,西装笔挺英气勃勃。
男子勤快地想抢下她手里的扫帚,祁月疏后退两步躲避,表情淡淡:“不用了。”
“你说你每天都跑过来扫个桥有意思吗?把市政保洁的工作都做完了,她们没饭吃不是要怪罪你。”
男子宠溺地笑着,两人感情非常好。
“闲着也是闲啊。”祁月疏擦拭的额头汗水,满意自己的工作量,马上就完成了。
“月疏,你和这桥有什么故事吧?”
男子问过很多次了,每次答案都不准,这回,自然也是假话:“没有,我想出点汗。”
短短几分钟,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背心,男子即心痛又无奈:“真要这么做,其实可以叫保洁帮忙,多给点钱就是,当加班算啊。”
“我说了不用。”
祁月疏继续打扫,男子跟在她身后,拿起手边的遮阳伞,帮她挡住炎热的阳光。
细心,耐心,温馨。
“月疏,你的手要好好保护,我们钢琴培训班,就靠你在撑着。家长把孩子送来,也是信任你。劳动啊,爆嗮啊,对手很大。”
男子很痛惜,这双手是公司真正顶梁柱,每次学生家长质疑钢琴班质量,只要月疏弹奏一曲,无不心服口服。
家长都说,这是顶级音乐才华,不下于那些钢琴名家。
男子为此很兴奋,想让她参加更多的比赛,更大的名声。然而冷淡的祁月疏,宁愿守在一公里外的培训班,也不想出名。
“太可惜了,明明有世界级的天赋,为什么就这样浪费。”
更让他肉痛的是,这手现在抓着扫帚,还每天不管刮风下雨都会跑出来,就为了清理几片树枝。
“市里有个钢琴比赛节目,去试试吗?”
“不用。”
“江东卫视上说寻找名间艺术家,挑战下怎么样?”
“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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