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九十二章 为什么

    本来，他就已经处在脱力的边缘了，再加上劲气基本上已经全部投入到抗衡当中去，这一拳头，是他身体内仅存的一点点力气而已。在砸中锦盒光晕的刹那，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已经没有能力在支撑身体。嘭的一声闷闷的动静，张天泽的身体一下子扑倒在锦盒上面。在他失去神智之前，看到光晕依旧闪闪而动。麻痹的，这次真的拼尽了老本，最终竟然依旧一无所获，实在是太让人纠结了。

    他晕过去了，却不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昏厥，而是像是进入梦境一般。四面八方都是迷幻一样的雾气，无论你怎么挥动，都不能驱散一点点。更可怕的是，绝对不能离开所站立的地方，一旦离开，各种恐怖而血腥的场面，像是无尽无休的梦魇，迎面扑来。有堆积如山的尸体，有恶战中徐徐倒下去的残躯，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鲜血染红了。那种惨烈，那种恐怖，那种灭绝一切的场面，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这到底是怎么了？分明已经已经昏死过去了，怎么会出现如此身临其境的错觉呢？周围这些雾气，有是什么东西，它在遮掩着什么？为什么只要离开自己站立的地方，就会出现那么多仿佛就在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样的场景呢？张天泽有太多的疑问，又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傻乎乎的站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甚至，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现在是真实的存在，还是在昏厥的梦境当中。

    张天泽尽量保持平心静气的心态，以旁观者的身份站在这里。或者是等待着一切梦魇悄然的退去，或者等着在昏厥中醒来。总之，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也没有办法消除这些强加给他的东西。时间一点点过去，雾气并没有散去的迹象，而脚窝也永远不能动，只要动了，那些惨烈可怕的场景，马上会扑面而来。

    不知道站了多久，张天泽始终都没有舒醒过来的迹象。同样，雾气依旧啊。这使得他有些烦躁了，麻痹的，不就是用拳头砸了一下锦盒吗？用得着这么不要脸的报复吗？张天泽忍不住真的有些怒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幻境吗？场景就算是再恐怖又能怎么样？想当年，这样的血战，他经历过的可不是一场两场。在这样的心态之下，张天泽向前跨出了一步，非要看看，到底能够有什么样的后果。

    之前那种恐怖的画面，再次扑面而来，惨烈的厮杀与血流成河的场景，仿佛就在他的身边。甚至，那迎面劈来的重刀，也像是真的一样。张天泽只是瞪着眼睛站在那里，等着那把重刀劈到头顶上。麻痹的，他拥有着近乎不死的身体，怕这个？重刀带着凌冽的劲风，十分真实的劈中他的脑袋，但是，在触碰脑袋的刹那，变成了一股清风，就这样消散于无形了。果然，这仅仅是一个环境，并不是什么能够弄死人的地方。张天泽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开始细心的观察期这个幻境的场景来。

    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意外，这是一场恐怕决定了一块大陆生死存亡的大战，参与人之多，超出了张天泽的想象，这其中，甚至还能够看到妇孺也在被杀的行列当中。她们更多的只是普通人而已，可是，出手的人倒是相当的庞杂，各个种族都有，相互拼杀，自相残杀，总之，没有清晰的朋友，也没有清晰的敌人，所有人就这样疯狂的出手。尤其是其中甚至有人仙大陆这边超强等级的高手，整个战场，似乎都是以他们的实力为主导。

    张天泽的目光一点点的深沉起来，他似乎有些看破了一点什么东西，也开始意识到这个幻境到底是怎么营造出来的。反正，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恐怖。难不成，第二个晶核想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一个重新合拢起来的人仙大陆和修炼界，迟早会重新上演这灭种一样的惨烈一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算是得到了重新归拢的能力，是不是把两个不同等级的世界，融合在一起呢？

    他开始迷茫了，木讷的看着眼见发生惨绝人寰的一幕。此时，一个清瘦的老头，似乎和他的处境是一样的，超脱了这场战斗的场景，而是独立的旁观者姿态，出现在眼前。老头子环视了一圈，表情当中凝聚着深深的哀伤，道：“小伙子，你得到了第一个锦盒，拥有了人仙大陆上恐怕数一数二的能力，那么，你就那么想把人仙大陆和修炼界重新融合在一起吗？当年发生的一切，就在你的眼前重现，也是我，硬生生的把两个世界隔离开来，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够从修炼界到人仙大陆上面来。”

    张天泽缓过神来，倒吸了一口凉气，尼玛！这个老头子竟然有能力分割一整个世界，变成两个完全独立的空间，这得是什么样的实力，才可以做到的啊？老头子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苦笑道：“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一个失去了生命，而只是一个影像存在的个体，是没有任何争雄之心，更不会对你产生任何的威胁。况且，你得到的功法，就是我亲手写下来的。这也是传承的一种方式吧。”

    张天泽肃然起敬，恭谨的道：“前辈，我已经亲眼看到了当年残酷的场景，也算是迈过了心理上的阴影。但是，看到这样惨绝人寰的大战，还是不禁震惊。当年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或者是什么样的氛围，才会出现如此惨烈的杀戮，到现在，晚辈也没有想明白。所以，我想请教您这位当事人，问问清楚。”

    老头子叹了一口气，用手一指，道：“看到了吗？那个人就是曾经的我。在这场大战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得以幸免，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都被卷入其中。当年，我也疯狂的杀戮着，但是，事后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卷进去，为什么双手沾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