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秦王先头没了的那个庶子不是意外。”静娴道,“许多老人看了秦王妃的肚子,都觉得她要生郡主的。”
林沫揉了揉脑门子:“想太多了吧?”
“所以我总觉得,一个人要是一个劲地钻研什么东西,那大约是能成大家的,而一群人一起钻研什么,大约会魔怔了。”林沫笑道,“你若是没事做,去陪陪大长公主也好,看看姨母也行?她都要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再说,你心心念念的凤姐姐不是在他们家?”
静娴嘟哝道:“呵,别提,公主和容夫人都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总觉得她们两个跟憋了一肚子火气准备找地方发泄一样。”
“那去庄子上玩会儿?”林沫笑道,“省得你总想些有的没的,秦王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了,自然会有些流言蜚语。别人说一说也无所谓,你要是信了可就太傻了。别的不说,我们家的大丫头们平常互相送个镯子轮着戴你都能看出来,秦王府那么大一个地方能换孩子?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静娴也一愣,眨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也太不拿王府的规矩当回事了。”林沫笑完,又有些无奈,“不过这还真是没的说,难道现在流言已经传到你这儿了?那也未免太小瞧秦王府,是谁在说这些?非议未来的太子妃,可不是件小事。秦王妃不像是个好惹的角色。”
“现在不是吴大将军回来了嘛。”静娴提醒了一句。
这倒是了。吕将军驰骋沙场有些年头了,退得比白骞还要早,他几个儿子也不争气,唯一上战场的那个还打过败仗,领着三千人被人家小几百人给突围了,势头自然弱些。当年女儿被指给秦王为妃的时候还有人说吕家走了大运——如今看来,的确是行大运了。可是女孩儿的婚事给娘家争光,自己的地位也需要娘家的依仗。原先四海升平,也没几个人说吕家不行了,可是自打吴廉水回来了,两厢一对比,就能明显地看出来谁上谁下。
“往后要是有人再这么说,你搬出公主来也得训斥两句。非议太子妃的人品,质疑太子殿下的血脉——这可不是小事情。真要计较起来,才不会管什么‘法不责众’呢,只怕连只长了耳朵听的都要受罚。而且肯定不会罚那些老夫人、王妃,你到时候受了委屈,我可救不了你。”
他用了“受了委屈”而不是“觉得委屈”,这让静娴破是受用。然而嘴上仍不放过他:“我到现在也没明白,你是怎么忍下来的。昨天还有人来找我打听,说是秦王夜会北静王。”
“他们从前亲密多了,怎么到现在才有这样的事儿传出来?”林沫看起来不急不缓。
静娴也好奇,到底什么才能让他看起来焦虑一些?于是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提:“兴许是因为,从前北静王流连花丛,没个定数,大家都以为他是花花公子,没人觉得他有什么不同?只是同你的事儿传开以后,身上就烙了个印似的,同谁多说两句话都要被猜忌,别说他原本就同秦王交情匪浅了。”
林沫为这“交情匪浅”四个字皱了皱眉,而后道:“那也行,就像你刚刚说的,我烙过印了不是?”他笑了笑,“我很大方的。”
静娴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我从前真不知道老爷是这样的。”
两个孩子已经熟睡,林沫陪着妻子看了会儿田庄上送上来的册子,忽然听到喜儿扣了扣门扉:“老爷,三爷来信了。”
静娴坐直了身子:“下午进宫总算能不叫公主失望了。”
“我去看看。”林沫跟着笑了笑,起身往书房去。他并没有妻子、妹妹那么期待林澈的来信——因为漠河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两月一次的通信已经算是不易,而这次毫无疑问是临时寄出的。
打乱了原先的规律,是因为什么呢?出事了?舅舅情绪依旧不稳定,甚至影响到身体了?还是……他心里盘算着自己寄给白时越的那封信,应该也到了吧。
如果说是因为那封信,为什么不是舅舅回呢?他能想象亲手将爱人送上死亡之途是怎么样的痛楚,然而也只是想象而已。但他的舅舅应该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他不至于不理解林沫那封信的意思。
难道说,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