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傻乎乎的,还真准备了不少给小郡主的礼——只能给你家闺女了?”
水溶皱着眉把他的手推回来:“这么小气,连个囫囵果儿都不肯给我吃?不过这老三生得还真是时候,秦王府刚有了点血光之灾,外头人还没开始议论浮之的子嗣呢,他这么个嫡子一出来,绝了那些人的话不说,也给了陛下一个由头。”
林沫“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皇上要封太子,哪里需要由头,哪怕花霖今儿个书念得不错他多夸了几句,传到皇帝耳朵里都可能是个由头。不过是齐王实在是运道不好,最宠爱的儿子偏偏闯下这样的大祸来,否则,真不至于这么早。
水溶自己去挑了一个红的咬了两口,轻描淡写地:“我叫人查了京里头,没发现有多少可疑的人,这可是件稀奇事。按理说,便就只有一千人的队伍,到京里头来,兵器都是件大头,就算要化整为零,一连几天多了那么多带着家伙进城的人,守卫也该有点反应才是。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不,你想的是对的。”林沫第一次彻底地赞同他的猜测,没把那套“想太多”的理论搬出来,“只是,我们想得不够多而已。或许,你能把你的眼线化整为零地布下去,变成卖茶、卖酒的掌柜,甚至路边下棋的老人、醉酒的乞丐,吴大将军为什么不能?而且,就算是我们想错了,那加强防范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水溶被他这声“我们”说得极其熨帖,笑道:“忘了同你说,靖义伯预备着回程了。”
他怕是赶不上。林沫在心里想着。
其实那日在吴府大宴时,林沫看出了吴廉水在武将心目中的地位、看出了他煽动人心的能力,也看出了不少武将对朝廷的不满,但是他还是有一点觉得好奇——为何吴廉水看起来有点着急?
本来该着急的应该是皇上才对。像水溶这样的密布眼线,皇帝当然也有,他相信,皇家的探子只会比北静王府的更多、更杂、更辛苦地在探查着。而这样的投资,是需要相当的人力物力,支撑不了多久的。吴廉水明明可以多埋伏些时候,不必这般焦急。
但转念一想,他又必须出其不意。
毕竟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回京里来了。这京城里现下还有他的一席之地,然而皇帝这么些年的经营也不是空口说白话。九门提督、禁军统领都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这城里虽然算不上固若金汤,也还算守备森严。水溶说,一千、两千人就足够在京城里引起足够大的动荡,甚至威胁到宫里头的安全,这当然不是白说,但是,他说的也只是引起动荡而已,真要谋反,人太少了,总要被压下去的。
所以吴廉水要做的,只有“措手不及”这四个字。
把握了这个态度以后,林沫就心里有些数了。
“林可!”他扬声叫道。
聆歌在屋外听到,急忙去替他叫人了。
水溶奇道:“你刚刚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是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我叫他去问问仲澐,扶摇翁主回国,陛下送她到哪里。”
水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还需要问小容大人?我看你是脑袋里头装得东西太多了,琐碎事情记不住了。男女有别,更何况扶摇翁主走水路回去,码头那是什么地方,陛下的圣驾能去?是以并不送出宫,只前一天在宫里设践行宴。然后着赵王、礼部、鸿胪寺送出。”
林沫一愣。
他原先想着,扶摇翁主回国,皇上携众臣送出城去,可不是给了吴廉水一个可趁之机?虽然张鑫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扶摇翁主总不能真的是来京里头玩一趟,然后带个傻瓜王夫会去的吧?更何况也是在忒会挑日子。一旦联想到这个,就简直顺理成章。可是现在水溶告诉他,皇上不送出城去?
他安慰自己,也许并不是他想得太多,而是皇上同样聪明,想到了这一点,是以特意避开了。
“你想什么呢?”水溶敲了敲他的脑袋,“茜雪国是归属国,又不是结盟的,皇上送出城去,岂不是涨了他们的威风?你叫北狄如何想呢?他们的王子才刚娶了白塞的女儿呢!”
林沫挣扎道:“白塞的女儿怎么了!白家的女儿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