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将军,牙长在嘴里,不在脖子上。陛下允你们带武器进宫是给赤阳国一点颜面,你身为赤阳国的武将,在凤冥国的皇宫里,将赤阳国的刀放在凤冥国人的脖子上,赤阳国的使者此番前来,究竟是来出访还是来开战?”
魏霆烈听她牙尖嘴利,都上升到国与国之间了,心中更气,一声狞笑,道:
“老子今天就先砍断你的脖子,再敲碎你的牙,区区一个宫女,了不得我先杀了你,再向你们陛下赔不是,你们陛下还能为了你让老子偿命不成?”
说着,眼眸中满溢出阴狠,他举起长刀,重重地挥落,于众目惶愕中狠戾地砍向那纤细得仿佛轻折可断的雪颈。他阴森地冷笑了一下,就在锋利泛着血气的刀刃即将触到颈侧的一刻,一对同样纤细雪白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冰冷的刀锋,那长刀竟无法再下降半寸!
魏霆烈的冷笑僵在半途,凤冥官员在大骇之后松了半口气,赤阳国的官员却瞠目结舌,魏将军玄力深厚,武力超凡,魏将军的佩刀重达千斤,一般人耍不起来,而眼前这个粉裙女子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却能用两根手指抗住魏将军的千钧巨力。
魏霆烈不可思议地瞪向司八,更令人惊骇的画面紧跟着出现了,那宫婢用两根春葱似的手指夹着刀刃含着笑望着他,仿佛只是轻盈地那么一捏,魏霆烈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刀身直冲而来,狠狠地击中他的虎口,他的身体居然麻了半边,握住刀柄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长刀“哐啷”一声落在地上,而那名傲慢自大的宫婢手指间赫然夹着长刀的一段,她竟将他重达千斤的长刀给捏断了!
赤阳国官员目瞪口呆,面露惊骇。
窦轩眸光微沉,他其实认得这个宫女,从前见过几次,印象深刻,毕竟国姓的宫女不常见,可以说绝无仅有,这已经很离谱了,更离谱的是,“她”的几个贴身宫女都是世间罕见的高手,听说能从“那里边”活着出来的女子比绝大部分男人都要强悍,无坚不摧。
赤阳国的武官们见司八动了武,纷纷抽出随身携带的武器。
付礼带领几个禁卫原本站在门边角落,见状,亦抽出腰间长剑对抗。付礼直接将剑刃抵在了仍沉浸在被断了刀的震惊中的魏霆烈的脖子上,做不经意状直接划出一道血痕。若不是进门之前司八让他冷静,他刚才就动手了。
宫殿门外传来兵刃相接声,护卫在殿外的赤阳国武官和付恒带领的禁卫短暂地动了武,双方正在僵持中等候命令。
剑拔弩张里,司八正在研究指尖的断刀,忽而抬眸,语气中略带遗憾,对着魏霆烈笑道:
“听说赤阳国的兵器最是精良,坚不可摧,怎地将军的刀这般不结实?”
魏霆烈闻言,又是羞愧又是愤怒,一张脸半青半白,到最后涨成了猪肝色,都忘了付礼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只顾狠瞪着司八,一双眼睛瞪得铜铃。
窦轩冷冷地看着这突然紧张起来的画面,说不是“她”授意的他才不信,“她”这是在告诉他,不管他是为何而来,她不怕接着打。
其实他也不怕,只是,没必要如此仓促。